日落月升,斗转星移。
隔天一早夏巧便去找驿馆奚天,苏浅婼则在院子里浇花,静静地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真希望夏巧搞不定。”春锦逗弄着怀里的虎崽,闷闷不乐的说。
她们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可这段时间一起走过的坎坷经历,令她们彼此信任,如亲姐妹一般,从未想过,夏巧会离开。
“我也希望她搞不定,我觉得吧,她去大宁,好过去搞什么训练。”
“那王妃为何不拦着?”春锦看得出来苏浅婼对夏巧很上心,“王爷说了,让王妃做主,只要王妃不同意,夏巧断然不会抗命的。”
“我知道。”苏浅婼清澈的眸子荡漾着些许无奈之色,轻轻叹了口气:“可是,她说得对,她留下来,太危险了,不如化明为暗,暂避风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弦笙说了,那训练也很危险啊!”
苏浅婼跟夏巧本是没告诉春锦详情,但春锦是个机灵的,瞧她们两个脸色不对,她便跑去问弦笙了,软磨硬泡的总算把话撬了出来,晓得了情况后,春锦一直提心吊胆的,就差没求神拜佛了。
“我已经跟玉衡说过了,会让人暗中护着,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
这要真的缺胳膊少腿的,那不用简玉轩折腾,大宁定跟他们没完了。
“不过……”苏浅婼将手中水瓢放下,侧过头看春锦:“或许,夏巧真无法成功呢!毕竟,大宁的态度在那。”
他们这次可谓是兴师动众,有这么容易作罢?
要苏浅婼说,这大宁国君,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夏巧将无尘师太弄回去大宁才是真。
大宁至今没有立后,可见大宁国君有多痴情,这事,她觉得,还没完。
“咦,弦笙。”春锦眼尖的看到了走过去的人影,喊了一声后,弦笙并没有回应,脚步匆匆的好似有什么急事。
苏浅婼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又望了一眼书房:“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吧。”
与此同时,书房的房门被打开了,简玉衡朝她走来,春锦识趣的抱着虎崽退到一边去。
“出什么事了吗?”苏浅婼问道。
简玉衡道:“没什么,就是那个女人跑了,我让弦笙带领暗夜的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易琳?”苏浅婼轻挑眉,简玉衡探出手,他的指尖带着一股暖意地落在她的秀眉上,“欺负你的,我定不会放过,你安心养胎,外头的事,交给我。”
“说好我养你的。”苏浅婼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俏皮的笑容,简玉衡眨了下凤眸,道:“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身怀六甲,休息一下。”
“王爷。”弦笙忽然走了回来,简玉衡瞥了他一眼,弦笙接着说道:“暗夜有信。”
简玉衡接过信笺,没有避开苏浅婼,直接将之拆开。
待将信上内容收入眼帘后,他唇角溢出一抹冷笑:“简玉轩,这一次,我看你往哪跑。”
“他的尾巴?”苏浅婼有些奇怪的说:“你说,当时我被抓了,你乱了,这不是他最好的机会么?为什么,他会收手呢?”
这件事,简玉衡后来想想,心里也有些困惑,他看了苏浅婼一眼,身为男子,他有一个直觉的猜测,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道:“简玉轩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论,这一次,我定要将他连根拔起。”
“母妃那边呢?”苏浅婼是恨简玉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前世毅勇侯府满门覆灭的仇,可是这里头发生了太多的扭转,她知道,萧淑妃很不忍看他们手足相残。
若是她没有嫁给简玉衡,她定会毫无顾忌,可是……
简玉衡跟着沉默,他垂下眼眸,掩藏住了很多的心事,好一会才开口道:“不管怎样,他都不能留。”
简玉衡握住她的手,唇角晕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你放心,一切,我都会给你安排好。”
苏浅婼水灵的眼眸映着他的身影,听着他这话,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梦中他与奚月洛的话。
为了这个重生,他付出了什么?
到底,是梦不可信,是她想多了,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要揭开?
为什么她有种,他安排好一切后,就会消失的错觉。
“答应我,要好好的,要一起,走下去。”苏浅婼与他十指相扣,目光肯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