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让人掌灯,发现被砸晕的竟是其中一个秀女。
她一身黑衣,手里还藏着一把匕首,明显是来行凶的!
许芷晴原本就被吓到了,看到匕首,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要不是沈玉潇听到动静醒来,她怕是已经没命了!
“来人,将她带出去,送去慎刑司。”嬷嬷当机立断,将行凶之人送往慎刑司,而后安抚了许芷晴几句,就离开了。
“你不用谢我。”沈玉潇见许芷晴要开口,笑着说了一句。
“谁说我要谢你了?”许芷晴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肯定是想杀你,结果找错了人!”
“她也是这里的秀女,怎么会不知道我住在哪个位置?”沈玉潇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将错都推给了她。
“你才是这宫里最遭人记恨的人,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她有什么理由杀我?”许芷晴反驳。
沈玉潇冷冷一笑,将烛台上的血迹擦干净,重新放到桌上,“你入宫之后或许是什么都没有做。但这并不代表你从前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许芷晴面上一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冷汗涔涔。
“被我说中了?”沈玉潇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原本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她居然会是因为的反应。
“我从前也没有做过什么,你不要冤枉我!肯定是和你住在一起,我才会遇上这样的事。我明天就搬出去,不管和谁住,都不要和你住了!”
许芷晴说完,缩到了锦被里。
沈玉潇能看出锦被在颤动。
许芷晴心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那个秘密是她今天遇险的原因。
但她肯定不会轻易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你不说也好,不然我怕我会后悔救了你。”
沈玉潇转身往回走,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不是我的错。”
她以为许芷晴还会说什么,但她只是一直重复这一句,仿佛呓语一般。
而后就又没有了动静。
沈玉潇摇了摇头,回到床上坐下,这一夜,再无眠。
行凶的人名叫秦棉,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
她醒来之后,慎刑司的人对她进行盘问,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不停地傻笑。
“听闻秦棉曾有个哥哥,叫秦衷。一年前掉下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似乎是为了给许芷晴采悬崖上开的花。”
有人听到秦棉这名字,一下就道出了她和许芷晴之间的恩怨。
“那这不是自己蠢死的吗?怎么还能怪在别人身上?”
“话是这么说。但我听闻,当时他的尸首从山崖下抬上来之后,有人看了一眼他身上系着的绳索,似乎有被人割断的痕迹。
当时悬崖边上,只有他和许芷晴,再没有旁的人了。你说,那会是谁割断的?可这事后来就没有了下文。秦大人并没有追究。”
许芷晴闻言,当即冲过去,狠狠地打了说话的人一巴掌,“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说话的秀女被她这一巴掌打怒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没有做,为何秦棉会杀你?”
许芷晴被她噎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当初的事,她以为爹早就处理好了,她也不曾听到外头有什么传闻。
哪知道,并非是真的没有人知道,只是因为秦家没有站出来说半个字,所以也无人再提起罢了。
“既然入了宫,就该谨言慎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才是。”嬷嬷厉声呵斥了一句,方才围成一堆的人才散开。
许芷晴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里,跌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
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出声,捂着脸哭了起来。
“原来你也有眼泪,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哭呢。”沈玉潇看到她痛哭的样子,不知为何,居然想要相信她。
“滚出去!”许芷晴红着一双眼,狠狠地瞪着她。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昨晚不是说了要搬出去吗?不知道有谁会愿意接纳你?”
如果没有出昨晚的事,这里的秀女多半是会接纳她的。
但昨晚的事一出,她就成为了众人避之不及的杀人凶手,怕是除了这房间哪里都没法去了。
“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我爹会为我证明清白的。你休想要看我的笑话!”许芷晴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可实际上,她心里却明白,旧事再被翻出来,恐怕就不会如第一次那般那么轻易就过去了。
“我不想看你的笑话,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当真没有割断秦衷身上的绳索?那他又是怎么掉下去的?”沈玉潇想要帮她。
但也只有她说出了真相,才能帮到她。
“我没有。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哪里会带着匕首?秦衷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许芷晴捂着脑袋,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