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我且问你,那几本各地府衙交来的账本不是在那次户部的大火中烧毁了吗,为何还在你们手?”李言突然想到此事。
“其实在户部存放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账本,账本一直就是在太子府放着的。”李邑风道,“云澈担心在户部人多眼杂,容易出事,便故意让人搬了几箱书册过去,称是账本,且除我们三人,外人不得出入那个屋子,又故意摆了些账本放在桌,您在户部的眼线便信以为真了。”
“好个云澈,”李言道,“果然诡计多端!”
“父亲”李邑风皱眉道,“为何您对云澈总是抱有偏见。”
“为父的确不喜那云澈,”李言道,“但那云澈太过于聪明,留在太子身边未必是好事,若有一日,皇心生忌惮,即使为父不动手,那么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幸好此事总算是过去了。”李邑风道,“太子的禁足也解了,云澈也放出来了。”
“此次称云澈与妖族勾结,其实并非为父构陷。”李言道。
李邑风惊讶道:“不是父亲所为。”
“为父只是借了这个机会,推波助澜罢了。”李言道,“举报他勾结妖族的其实另有其人。”
“是何人?”李邑风问道。
“你可认得一个叫郑甲元的都尉?”李言道。
李邑风摇摇头道:“不认得。”
“便是此人举报云澈勾结妖族。”李言道,“此人据是当日参与清剿峻茂山有功,林康学升为归德将军后,便举荐他成了都尉。”
“可是云澈与他无冤无仇,他又为何要构陷云澈?”李邑风不解道。
“此事为父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想借此立功吧。”李言道,“不过为父记得,当日他在举报的书信称,若林康学是因为烧了妖山而遭妖族报复杀害,那为何云澈杀了那妖王,却毫发无伤。更可疑的是,在云澈到之前,一点凶手的线索也没有,他到了以后,凶手却自己跳了出来,还跳河自杀了。实在令人费解。”
李邑风若有所思道:“此事这么一,似乎的确也有些奇怪,不过,云澈是绝不可能勾结妖族的,这一点孩儿可以作证。”
李言道:“为父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信不信。”
山中别苑,园中亭台。
云澈、朔欢、李邑风三人正在亭中饮酒。
“云澈,你身的伤没事吧?”朔欢关切问道。
“有月儿在,这点伤算什么,你是不是,月儿?”李邑风冲着正往他们走来的白弦月道。
白弦月微笑着走过来,把云澈手中的杯子取走,道:“你伤还没完全好,不宜饮太多酒。”
云澈微笑回望着她,不话。
“你们那日那样争吵,真是吓着我了,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白担心了这么些时日。”白弦月想起那日情形嗔怪道。
“兄长怕是心中早就对我不满,那日怕的都是真心话,并非作戏吧。”云澈在一旁笑道。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你也知那日父亲的眼线就跟着我,我若不做得逼真些,怎么骗得过他老人家。”李邑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白弦月在一旁又帮李邑风将酒斟满,笑道:“没人与你抢,你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