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言的一番控诉自然并没有给顾城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看着面前毫无任何言语上的表现的朋友，他顿时就觉得这个世界是从未有过的黑暗和人性的冷漠。

“你想过万一夏国覆灭以后，你能干什么去？”

李千言本来沉浸在一种莫名控诉的情绪当中很难转变过来，一听顾城这么一说，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他小心的试探道：“你，要不，再说一遍？”

顾城脸上面无表情，内心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好话不说第二遍。”

“靠！过不过了？过不过了？要憋死人啊！知道吗？”

顾·面无表情·城：“不知道。”

李千言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就在气氛处于十分尴尬的时候，顾城又重新开口道：“你想过要往上走吗？”

“往上走？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往上走。”李千言在这种安静且带有一丝丝冰冷的氛围当中，头一次没有跟顾城打哑谜，也许是他意识到一些夏国处于一种更危难的情况，也也许是顾城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的一个朋友，所以这次他没有再装下去。

“我从没有认为你是那种甘愿堕落的人。”

“真是抱歉啊！我认为我是，顾城你了解我从未拆穿过我的伪装，因为我是你唯一称得上的朋友，我同样也了解你是怎么想的。我李家虽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跟你顾家一样不会做出欺君犯上的举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他妈的甘愿天天跟一个傻逼周旋，也不愿意被众人推上高台，最后摔的尸骨无存。我懂你身为大将军的爱国之情，但我不同，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在夏国覆灭之际浑水摸鱼，苟得一条小命，留着浪迹天涯用！”

这时的李千言跟刚才那种情绪激动不同，这时的他眼睛里泛着亮光，像是全心全意奔着活下去的希望，他没有什么国家情怀，没有什么大义，更没有什么热爱子民的情怀，他没这远大的理想，他就从上到下，从头到脚这么一个小人儿，一条小命，不够人砍，不够人害。

“我的大将军，你什么时候也能看得开一些，你看那个木卿檄，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他在的夏国，就不可能被你救起来，就不可能恢复以前的盛势！你稍微的清醒一些，你的一身本领，你的顾家军有更好的去处，值得更好的君王，夏国，你就让他覆灭，你管他什么王公贵族，那些都是一些蛀虫！该得他们自生自灭！”

“啪！”

顾城收脚，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踹到墙角的李千言。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能说出来，你是觉得我对你能格外的宽容是吗？”

李千言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非也，我是觉得我说的话能改变你的一些想法。”

“是吗？那恐怕你得失望了。”

顾城懒得去看李千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会儿管家会给你找太医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

独自就在屋中的李千言放声狂笑，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战神，可真让人感动啊，可你的君主可是恨不得你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