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单黎这样的问法非常狡猾,什么叫我还有什么想问的,这样的话题碰触起来,太敏感了,但我确实没可能不对这样的话题感到好奇,我的好奇心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忖后战胜了我不想多管闲事的欲望。
“藤白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你要说这个,我觉得她不知道哦。”手很闲的单黎又扯起了自己有些散落下来的头发。
“是吗?”
“但是我知道她喜欢我。”
听到单黎这句话的我,耳边反复回响着女高中生的那句:可惜她不知道我知道她喜欢我。
“你一定要告诉她,你喜欢她。”我的身体像是被启动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序,我不受控制地从电脑椅上跳起来,两手撑在椅背上,差点连人带椅子摔到地面上,我稳了稳身子,就很大声,情绪很激动地对单黎说道。
单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身子往后一仰,一只手来挡我音量过大的声波,没表情的脸一下子转成了困扰:“你这也不用那么激动吧?”
“我没有激动。”一听到单黎的话,我坐回来,赶紧擦了下我没有流下口水的嘴角,矢口否认。
“骗鬼呢你。”单黎看了我一眼,很是悠悠然地说道:“真是奇怪,我在前面说了那么多可以说让人咬牙切齿的事情,但你都没什么很强烈的反应,可偏偏在这里激动起来了。你的关注点,真的是和藤白很像啊,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我可以问一下,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闻此,我皱了下眉毛。
“要是不想说,我可以理解。”单黎这时候倒是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是不想说。”我说道。
我本来是没想把有关女高中生的事情分享给别人听的,但是,好吧,说我炫耀也好吧,其实我就是口是心非,跟女高中生的事情,要是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我都想告诉那个人,来获得那个人对女高中生性格的赞美。
在接下来一段不长的时间里,我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讲给了单黎听,不过掩去了有关我的前因后果。
我不知道在单黎看来我是不是一个好的听众,但就我当初会因为一个无意义的议题而口若悬河,就那种气势放在日常生活的谈话中显然是不适宜的,单黎能够只捧着玻璃杯,很认真地听我说话,她对我来说,就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请不要说我没出息,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岂易齐吗?怪不得你一副早已习惯的表情,原来已经见识到了比藤白的遭遇更可悲的人了,父母同时去世,还是在眼前,那样的人现在还是个高中生……你说的有点让我想见一见了,但想一想,还是不要见面了,她应该也不需要什么物质方面的援助,而精神上的,我想我也帮不了忙。她有你就可以了。”
“有我就可以了?”
“精神上的寄托,类似于信仰那样的东西,是活着的必要性。对于那孩子,你是那样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