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的这次到来自然惊动了不少人,从以耿丞相为首的百官,到太子与禁卫军,再到看见红色光的百姓,将皇宫结结实实地围了个遍。
但只要辛流复不让人进屋,所有人就都只能被隔绝在外。
雨落与辛流复血脉相连,自然懂得他骨子里的这份疯狂执拗,但她并未从与其一起长大,不知道这份疯狂酝酿到今这种地步的契机为何,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像全别人那样劝他。她只是很温和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失控聊孩子。
辛流复见雨落态度如此温和,也十分不齿自己刚刚的失态,他将堵在霓裳口中的绢布拿了出来,对雨落道:“你是来找她的,就把她带到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方。“罢,他决然地背过了身。
待雨落走过来将霓裳的绳子解开后,霓裳却猝不及防地将雨落推到在地,冲着辛流复跪了下来,满面是泪地道:”这个孩子我不要了,求陛下不要赶我走。”
辛流复不为所动,往前迈进了屏风后。
雨落走上前拉起霓裳,皱着眉道:“霓裳姐姐,你不要再求了,就让我带你走吧。”
霓裳失神地盯着辛流复的背影,道:“除了这里,我哪也不去。”
雨落一听顿时急了,焦急地对霓裳道:“再不赶紧离开,时间拖得越久,各路人马都集中到这里,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霓裳轻轻推开了雨落的胳膊,仍旧死死盯着辛流复的身影,仿佛要将那屏风看出个洞。
雨落实在不放心就这样将霓裳留在这里,她上前一步,挡在霓裳眼前,尝试使用摄魂术。原本思言的意外,已让她不敢再触及摄魂术,可是危难关头是不得不用了。
“思言,保佑我。”雨落鬼使神差地念出这句话,而后她感觉整个意识仿佛瞬间被吸进了霓裳的眼睛里一般,她眼看着自己的躯体与霓裳的身体双双倒在地上。
辛流复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状,连忙把雨落抱了起来,可他一触即雨落的身体,意识也瞬间脱离了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雨落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庭院,准确地她是飘在半空的,她仔细去想自己是如何来茨,可是她完全记不得,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突然庭院里来了一位少年,面如冠玉,眸灿如星,扶着一卷书来至庭院水榭旁坐下。
雨落好奇地飘过去,见少年正读的是一本志怪。雨落不觉好笑,这么个翩翩公子,竟然感兴趣这么虚无缥缈的故事。
紧接着从远处大步走来一位身着彩衣的少女,双手间扔着三个红彤彤的苹果。少年读书读的入了迷,竟一点也未察觉到少女的到来。
待走近少年时,少女故意踮起脚尖,咚咚将三个苹果一齐扔进了少年的怀里。
少年恼怒地将苹果又回身砸到了少女的身上,道:“你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做什么!”
“哎哎哎,我话可在前面啊,不是我非要跟着你,是我爹派我保护你,我总不能违抗父命吧。”
少年冷笑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有什么好值得保护的。”
少女拿起手中的一个苹果重重地咬了下去,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得一块封地,去做你的土皇帝嘛。”
“我了,我对权力不感兴趣。”少年重新拿起书卷,不悦地道。
少女又咬了一口苹果,道:“我懂,我懂得的,野心不外露,才能行长远。”
少年摇了摇头,嗤笑道:“跟你这种人不通。”
“喂,什么叫我这种人,你知道吗,你很需要我这种人。你好好努力,指不定哪咱俩联亲了,好处可是很大的。”
“你臊不臊得慌,成里什么呢。”
“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我身份相配,又没有婚约在身。怎么,你看不上我?是我长得不美了,家世不够了,还是武功不高了。”少女边边走近少年,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你你别逼我“少年手中的书就掉在少女脚边,但他连看少女一眼都不敢,紧张地别过头眨着眼睛。
少女来了兴致,手轻轻点了一下少年的鼻头,轻佻地道:”我就逼你,看你能拿我怎样。”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行了,我怕了你了。你快站远一点。”
少女这才满意地向后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书吹了吹,递给少年:“喏,还给你。我约了马太尉的公子比剑,你要不要去看看?”
“少年翻了一页书,淡淡道:“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不感兴趣。你快去为比武做准备吧,别在这耽搁了。”
少女朗笑了一声,道:“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吃醋啊?”
少年测过身子,换了个方向翘起二郎腿道:“随你怎么想,我只是不想你受了伤又要让我给你擦药。”
“这样啊。”少女将头侧到少年面前,道:“那你开口挽留我一下,我就不去了,自然也就一定不会受伤,这样的话,你就不必费心为我擦药了。”
少年抬起头白了少女一眼,道:“真不明白你跟人约架比武有什么好?”
少女抱起手臂,道:“你不懂,我们习武之人,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的那种兴奋。”
“依我看,你本质上和赌徒也没什么两样,你每次约来的那些人往少了那是与你旗鼓相当,往多了,都是比你厉害许多的,你每一次都是在赌你自己运气好,能够不被打废,能够吸取教训,武功更上一步。”
少女用手指点着下巴,似在认真咀嚼少年的话,沉吟片刻她道:“照你这么,我的行径的确跟那些赌徒如出一辙。”她将手搭在少年肩上,道:“不如这样吧,我亲爱的挚友,你也与我赌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