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尽陵下旨昭告天下,封尽氏之女尽幼杭为宁寰郡主,不日将前往北燕和亲。
和亲,意味着两国不会有战事发生,百姓自然乐得所见,也赞叹宁寰郡主是个通达,忧国忧民的女子。
可事实上,尽幼杭接到和亲的圣旨时,整个人不知所措,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沦落到要去和亲的地步。她反抗过,逃跑过,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尽凤楹的一耳光打醒了她,去和亲至少可以体面的活着,但留在京岭就只能是没有尊严的等死。
尽幼杭坐马车进都城的那天,正巧赶上权年旗大婚。经过那次意外后,她心里对他的感觉,一直说不清道不明。她常常会想起他,也很想知道他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如今听闻他大婚,她的心犹如刀绞般难受,她这才明白自己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权年旗娶的人是夏榷的女儿夏轻衣,这桩婚事由太后亲自指婚。其目的一来是让权年旗官复原职,二来是为太后拉拢夏榷。
“你效忠陛下没有错,但你要记得哀家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瞒着哀家杀苏橘歌,就是在背叛哀家。这样的事,哀家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尽长澜警告道。
“臣明白。”
“早些回去,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是。”
权年旗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尽幼杭正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穿着淡黄色的衣裙,裙裾上绣着朵朵桃花,头发挽成简单的碧落髻,发间斜插着一支银色流苏簪子,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安静。从前那个飞扬跋扈,刁蛮任性的尽二小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权年旗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难明的情绪,有不安,有歉疚,有担忧。
“比起困在京岭等死,我还是很乐意嫁去北燕的。”尽幼杭怕他心有歉疚,故意说得很轻松。
权年旗点了点头。
“相识一场,你大婚我总不能什么都不送吧!”尽幼杭故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从马车里拿出一把剑递给她,“呐,宝剑赠英雄!”这个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但从未想过会是当作他大婚的贺礼送出去。
“多谢。”权年旗迟缓地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剑。
尽幼杭淡然一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那一瞬,权年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摄政王府。
“王爷,属下不懂为何权年旗大婚你要同意他官复原职?”要知道权年旗是太后的人,现在他与宣阳的夏侯爷联姻,便是助太后得势,现在王爷还同意他官复原职,那岂不是给了太后和王爷争权的机会吗!时令捧着要送去权府的贺礼,一脸的不情不愿。
“夏榷驻守宣阳,手里掌控着二十万大军,这个面子本王还是要给的。”傅离渊见他还是站着不动,问道:“你想做禁军统领吗?”
时令头摇的似拨浪鼓。区区一个禁军统领,哪比得跟着自家王爷威风。
“容敛死后,宣阳一直没有城主。你要是嫌禁军统领官职太小,本王可以让去做宣阳城主。”
时令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城主固然风光,可是他一想到要离开自家王爷,便觉得再风光他也不想要。
傅离渊叹了一口气,简直没出息到无可救药!
“王爷,属下听闻先帝为摄政王时曾手持一对虎符,有号令商国所有兵马之权。只是先帝称帝后,这对虎符就不翼而飞了。要是王爷能得到这对虎符,那岂不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