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又切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和煦不见了。
苏可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只见对方穿过熙熙攘攘的走廊。
男人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肩膀挺的笔直,走起路来没有任何一丝偏移。
他默无声息地经过人流。
医师们正商量着一会要去食堂吃排骨饭。
搂在一起的夫妻说着即将要进行的检查。
抱着妈妈脖子的孩子眨着眼睛盯着墙壁上的图案。
在苏可可的眼里,他们都是有颜色的。
有的是明黄色的,有的是鲜红色的,有的是暗绿色的。只有那个目不斜视的男人是暗灰色的。
他跟这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一样。走进医师办公室里的他,将眼睛垂到病例的一瞬间,眼睛在飞快地转着。
“墩墩,男孩,七岁,腹部多次疼痛,却查不出病因,最近一次甚至因为疼痛昏厥住院……”
他不再是周围人看到的他,他的眼底只剩下迫切。
他要找到治疗男孩的方法,他一定可以。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
纤细的手指仿佛如同最精细的勘测镜,笔尖飞速地画出了堪比测量仪器的效果图。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他面前的电脑里是已去世名医的手术视频。因为这个手术对医生的精准度有格外高的要求,所以时至今日没人能再复制。而他,却想试一试。
看着屏幕,男人的眼底出现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他痛苦的大口喘息着,如同一个即将溺水的人。
手指痛苦地弯起来,“哒”“哒”地敲打着桌面。
那是他痛苦却无法发出的呼救。救救我啊,救救我啊,有没有人能看到我,有没有人能帮助我。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啪”的一声,办公室灯亮了,如同水面上抛来一个绳索。
他已经僵硬的心脏荡起一阵阵涟漪。
随着房间里亮起了灯,主任座上的痒痒挠,隔壁的打田鼠游戏机,重新回到他的眼底。
男人逐渐恢复温度,肌肉开始复苏。
·
清洁工大婶正在打扫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极其美貌的冰山医生。
小伙子真的是长的太好看了,比电视里的明星还要好看!
听说还是花医大的高材生,花医大可是世界一流的医学学府,入学率简直是千万分之一,这样的好孩子要是自己家的才好呢!
只见换上米色风衣的男孩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都如同秀场的模特。
就在她愣神间,男孩停在了自己跟前,白到透亮的耳朵尖透出一抹红光,如同冰封湖面盛开的一朵曼陀罗。
有话好好说啊,这么看着自己真的是要命啊!
只见扶医生双眸微微晃动,抬起好看的双眼后,又飞快地把视线挪到了一边,声音轻轻地,“谢谢。”
谢谢你,在我危难时投进来的那束光。
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