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啊游,最终游上了岸……”
生活很不易,就像垃圾一样,时间长了便会发霉生臭,若是不尽快逃出这个废物群,就会很快被淘汰,甚至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牧江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为了不被废物同化,能够在这个世界里享受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牧江就只能拼命往上爬,就比如现在,他废了许多的口舌讲睡前故事给佩儿听,就是为了能够让佩儿帮他忙。
一个人生活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里他能够说得上话的,也便只有佩儿这丫头了。
讲睡前故事让小女……大女孩安心入眠,应该也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可这小丫头只是一直盯着他看,没有睡觉又没有笑的,让他不仅没有成就感,还很尴尬,打击了他的自信心不说,他还挺不好意思再去求这丫头去帮他办事了。
“不讲了,不讲了,我都连续换了十几个故事,你就算没有睡觉,也该露出点笑容,让我知道这些个故事到底怎么样啊。”牧江站起身,看着比往常精神百倍的佩儿,有些抱怨道。
佩儿忽然笑了,不是那种红彤彤的笑,也不是白里透红的那种笑,而是眼神里发出的笑,牧江已经对此有了极强的敏锐力,一眼便能瞧得出来,这丫头现在很开心。
牧江一直不明白,看他出糗真的就那么好笑吗?
他不是佩儿,也猜不透这可以比肩广场舞大妈的丫头,在她的面前,为何连睡前故事都要败给他的糗事。
“姑爷不用讲了,你把要我做的事告诉佩儿,佩儿这便给你去办。”佩儿突然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牧江不用去仔细思索便也能够明白,这丫头突然间这么爽快,想必又是因为方才他出糗的一瞬间逗乐了她。
不过不管佩儿是为什么帮他,至少她是答应了。
牧江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难,你和我说说中州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上次在牢里撞墙留下的脑疾,有一部分就是失忆了。”
“佩儿知道,李神医和我说过,那叫失魂症。”佩儿点点头,说道。
牧江其实很不想和佩儿讨论他到底有没有脑疾,是不是失魂症的问题,所以他立马岔开话题,说道:“我的部分记忆缺失,需要你给我补习一下这个中州,乃至齐国的基础认知。
还有,我还需要基本书籍熟悉一下各种诗词经义,有了墨水在肚,才有能力做好一个教书先生。”
“书籍自然好办,小姐特地交代佩儿,说是姑爷若是需要书籍阅览,直接带姑爷去小姐的书房便可。”佩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牧江微怔,看着她,咬牙道:“既然我可以去书房看书,为何不早告诉我?知不知道我为了编这十个故事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嘛,这么折腾人不好玩的。”
“佩儿没有不告诉姑爷啊,是姑爷一开始就没问过佩儿。”佩儿很无辜地解释道。
牧江叹了口气,的确,是他做事不够严谨,就算被骗也是自讨的。
“那我讲了十个故事,你都没有给我哪怕一点面子,装睡也好,笑笑也罢,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若是有点反应,我也不至于费神费力地去想那十个故事。”
牧江很想大声抱怨,不过一想到好不容易逗乐的丫头,可能会因为他的这次发泄怨气立马翻脸,他就真的白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所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刚被老师惩罚的学生,满脸幽怨,声音却很小。
“姑爷还你还有脸说了,你的什么破故事,十个故事都是一个背景身份,用一个故事改改就想骗大女孩?
你这浪费了佩儿一下午的时间,浪费时间就是谋杀,你刚刚谋杀了佩儿。”佩儿一脸愤恨。
牧江觉得很惊人,一个大女孩竟然能够有着可怕的逻辑,这么说,他刚刚杀了一个大女孩?
不管牧江是怎么想的,但他的幽怨在佩儿那里倒成了抱怨,搞得牧江都不敢生出哪怕只是淡淡的一丝幽怨。
“很对不起,我竟然杀了你。”牧江管不了自己的话有多蠢,只能怀着一丝歉意地对佩儿道了一声歉。
佩儿摆摆手,说道:“姑爷,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就让我为姑爷简单地介绍一下中州和齐国吧。”
……
真的很看不出来,佩儿的一个小脑袋里竟然装着这么浓厚的知识量,对于整个世界的认知,都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至于她是怎么了解到这些东西的,牧江就不会去猜想苏柔教了她多少。
若是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有着这么丰厚的学识见解,这位苏府千金,他那有名无实的妻子,应该也是一位大才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来到这个时代,一直从未主动了解过这个世界,现在听了佩儿的讲解,也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这里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个朝代,虽然各处文化,包括建筑、语言、社会结构等等都如中国古时社会一般无二,但是这里却没有他熟知的任何一个皇帝,没有任何一个武将……
苏府是今县的大户人家,就连护院都长得极为精壮,看那拳风打得也是虎虎生威,想必也是武功高强之辈。
这种大户的书房自然不会很差,牧江在和佩儿走到书房之后,看着围满墙壁的书架呆愣了片刻。
这些书架很干净,每个架子上都整齐地堆满了书籍,书籍大都有些破旧,显然这些书籍时常会被翻动。
书房不大,可却也不小,这些书架摆满书籍,牧江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上千本,这么惊人的藏书量,对于一个纸制行业并不发达的社会,是稀奇的事,这种恐怖的藏书量,应该也只有朝中那些重臣才有能力收罗起来。
这就让牧江感到有些奇怪了,苏府就算是今县大户,也应该没有什么实力弄到这么多书籍,而且只是一个小书房的藏书量。
不过这种问题显然不适合现在的牧江去思考,他的视线看向一旁的书桌,那里正摆放着一本厚重的典籍,典籍之中似有一根木筷,将其中一页撑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