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如昼逆着光,影子遮盖住王昆仑的眼睛。
“夏如昼。”王昆仑咬紧牙关,全力一拳轰出。夏如昼手腕一搭,顺势牵引,脚下一绊,王昆仑嗖地飞出去啃了一嘴草皮。夏如昼转过身,王昆仑双手爬起,两人交错位置。
“夏如昼。”王昆仑牙龈出血,愤怒一脚飞踹。夏如昼后发先至,黑虎掏心快如闪电。王昆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卡通形象,铁臂阿童木,然后胸口一闷反向落地,显然是起不来了。
夏如昼解开系在腰间的外套重新穿好,环顾球场,除了他,已经没有能正常站着的了。
走到赵春来的旁边,蹲下身子,夏如昼轻声询问:“是谁下手这么狠?”
赵春来看着煞神说:“是王昆仑。”
“哦,我替你报仇了。”夏如昼翻出赵春来的手机,对着他扫脸解锁。
“喂,医护室吗?”
“是,我是姜医生。”
“哦,我在足球场这边发现有人打群架,两败俱伤惨不忍睹。姜医生,你能多带些人过来一趟吗?规模挺大的,有二十多人轻伤。”
这几天在医务室闲出屁来的姜医生一听这话兴奋了。“你等着,马上到。”
嘟嘟嘟的忙音,夏如昼把电话放回赵春来兜里,又看一遍熟悉的足球场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你们报不了仇了,挺遗憾的是不?”
“不遗憾,不遗憾,”赵春来带着哭腔说,“祝你一路顺风。”
夏如昼去球场观众席前捡起足球,摆放到中场开球点,微笑着说:“踢得不错,继续努力。”
王昆仑目送着夏如昼从容离去,双手抓着草皮,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灰暗。二十二对一,还是一败涂地。
校园的东北方向,王新蕊已经陪陈云溪苦等了大半天的时间,连午饭都没有吃。
陈云溪就那么站着,不像是等人,反而像等自己心里的美好愿望。
王新蕊实在不忍心说道:“云溪姐,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回来再等。”
“不了。”
“那我去买点吃的给你带过来。”王新蕊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陈云溪如一朵鲜艳的花朵,独自盛开在寂寞的角落。
许是心血来潮,许是自作多情,
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她觉得自己等得人一定会来。
这里风很轻柔……
万籁停吹奏,
支颐听秋水问蜉蝣。
既玄冥不可量北斗,
却何信相思最温柔。
……
姜医生一身白衣身材窈窕,站在球场上说道:“都躺好别动,不许喊也不许叫。你们几个去练练手,把那几个重伤的抬上车。”
“是。”几个实习期的小护士开动起来。
“救我,救我……”七号还保持着大劈叉的造型,哭得满脸花。实习期的小护士来到他的身边,看到那隆起的私密部位,眼神似乎有点怪异。
嘟嘟嘟,姜医生拨通号码,赵春来的手机响起来。
姜医生挂断电话,走到小门这边,王昆仑坐在草皮上不想说话。
“你的打电话?”
“不是我。是……是……我。”赵春来不想提夏如昼的名字,那是个忌讳。
姜医生重点地查看了王昆仑的伤势。“奇怪,你这伤很诡异啊,不像是打架斗殴,倒像是走路没走好,重心不稳,擦伤的。”
“我们会长确实被人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