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百年酒肆(2 / 2)将门赘婿首页

酒肆的掌柜停下打算盘的动作,抬起头有些惊愕:“百里…百里公子,您说什么?”他似乎没有听到君墨的话。

“一共多少钱?”君墨又道。

刘掌柜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哪敢收您的钱呐。”

他倒是想收,但是自从百里君墨第一次来时店里从上到下被砸了一遍后,便再也没要过酒钱。

这事现在的君墨自然是知道的。

“从今往后,不会再赖账的,请安心。”君墨笑笑,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黄金放在了柜台上,“这是连带着过去的酒钱,先走了,饭菜很合口味。”

百里君墨离去许久,刘掌柜才反应过来,掐了掐自己的面颊,才确信这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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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名为刘实,因为诚信厚道,被人称作刘老实。

夜,酒肆打了烊。油灯下,他坐在一张木桌前静静地盯着眼前那足足有一两的金元宝,黄灿灿的,透着不菲的价值。

他眉头紧皱,反复斟酌着君墨的话,他不认为身为京城纨绔之首的百里君墨会突然转性般的对他这般有礼,事出反常必有妖,刘老实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啪!”的一声突然拍桌而起,朝着二楼嚷道“瑾儿,快先别收拾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避避难!”

“爹,出什么事了?”

刘老实的女儿刘瑾儿从楼上下来,用腰间的围裙擦着手问道。从小跟着刘老实开酒馆,现在已出落得水灵的刘瑾儿从小便是美人胚子,颇受街坊的喜爱,调侃刘老实说待女儿长大许给他们家可好,刘老实只是憨憨的笑着并不答话。刘瑾儿娘亲走的早,而她一直是刘老实的心头肉,如今踏破门槛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文人才子、高官后代亦不再少数,甚至还有个五品的在大理寺任职的五十来岁的官员想要让刘瑾儿做小妾…追求者众多,不乏出众的,只不过刘老实却一直举棋不定,女儿便是他最珍视的宝贝,他当然要给瑾儿找一个好归宿才能放心。

“百里家的公子看上你了,瑾儿,赶紧收拾东西先离开这里吧!”刘老实急切地说道,粗糙的脸颊因为焦急而有些发红。

“爹你是怎么知道的?”刘瑾儿倒是没有那么慌张,稍微愣了愣后镇定地问道。

“你看,这是他给我的黄金,连续几年百里君墨来这里吃饭从没有付过钱,但是今天突然结了饭钱,而且一给就是一两黄金呐,事情肯定不寻常。”刘老实举着那锭黄金,神色激动地说道:“而且他离开前看你的眼神,我越想越不对劲。不行!瑾儿你要赶紧离开这里,如果真落入了百里君墨的手上,那后半生的幸福可就完全毁了!”说着拉扯着刘瑾儿就要给她收拾包裹。

“爹,你弄疼我了!”刘瑾儿被硬拽着连走了几步,才勉强挣脱刘老实的手:“爹,你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况且谁不知道百里君墨娶了东方府的二小姐,那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人家又怎么可能看上我?!”刘瑾儿揉着被抓疼的皓腕说道。

“傻姑娘,你以为百里君墨是那种老实人?你忘了当初百里君墨是如何在大街上强抢民女的,又是如何差人将那女孩的父亲活生生打死的,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成为大理寺卿和御史什么丞共同审理的重大案件,最后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傻妮子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躲一躲总是没有坏处的。”

说着又要去拉刘瑾儿的手,却被躲过了。

“可是爹,我离开容易,但是你呢?如果我离开了,百里君墨问责,将怒火撒到你的身上怎么办?”刘瑾儿义正言辞。

“我…我…我,大不了我跟他拼了。”刘老实难得地咬着牙跺了跺脚,宽厚老实的刘实可是连杀鸡都不敢去看的。

“爹,如果你出事了,那你让女儿怎么办?”刘瑾儿面色凝重:“我走可以,但是你也要跟我一起走,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够在其他地方重新开店了。”

刘老实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沉默着,刘瑾儿望着他,等待着回复,店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良久刘老实才声音沙哑地幽幽道:“店是你太爷爷留下的,不能丢!”

“那好,店不能丢,爹你不走,那女儿我也不会走的。”刘瑾儿铿锵有力地说道。

刘老实猛地抬起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着女儿那清澈却决绝的眸子,终究还是没有出声,他知道,女儿从小到大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刘老实生着茧子的宽厚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哭声,偌大的汉子就这样当着女儿的面展现了最脆弱的一面。

“爹~~”刘瑾儿上前蹲下,扶住他的肩膀,眸中也有了泪花。

“爹无能,没能力保护女儿,爹无能。”说着刘老实用手狠命地扇着自己巴掌,双眼通红得吓人。

“别这样,爹。”刘瑾儿留下两行清泪,死死抓住刘老实的手,“放心吧爹,女儿哪怕是死,也不会让百里君墨得逞的!”

“不许说死字,你要好好活下去,爹还等着抱外孙呢。”刘老实忙道。

“嗯,咱们爷俩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酒肆也会一直开下去,还要在京城开分店呢。”刘瑾儿将脑袋靠在了刘老实的胸口处,这个动作在她十二岁那年起便再也没做过。

“何况,这只是爹你的猜想而已,事情还没到那般糟糕的地步呢。就算那百里君墨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刘瑾儿从他怀里起身,展颜一笑,“如果女儿没点能耐的话,这些年又怎么可能在那么多的觊觎者中保得周全?”

“女儿你,唉,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刘老实面上的愁容依然未散,他不认为一个小小的酒肆民女能斗得过一位背景深厚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