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纸笔来。”
千千磨磨蹭蹭的从怀里掏出一套笔墨纸砚,纸张带着细微的香气呈现淡黄色的色泽,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无尽幻象。墨是暗红色的墨块,砚是穷奇的样子苍白的骨骸般的颜色,笔也是如此苍白的骨骸般的颜色,笔头用的是洁白的毛发,整体看上去邪异非常。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诏令要写。”
夙危刚想让千千换套器具就看到千千凑了过来,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满是好奇,一眨不眨的看她。就这个眼神,夙危决定不换了。
“没有。”
夙危叼着笔,吊儿郎当的一手托着下巴,想着该写些什么。随后眼睛亮了亮,落笔一气呵成,字是难看了点但气势惊人。
千千凑了过去差点被闪瞎了眼,只见纸上写了两个大字--怀苍。
“算了,我还是换套吧。”
千千收起了那套有些夸张的笔墨纸砚,留下那张写了怀苍两个字的在桌子上,从夙危的方向看去,能隐隐约约的在暗红色的墨迹下看到怀苍的身影。
千千从芥子里找出了一套最寻常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往上跳了跳去给夙危磨墨,黑色的墨点染在毛发之上。
夙危沾了墨汁咬着笔想着该写些什么,落笔之后写下的都是明日要做的事情。一长串的清单看过去,全是怀苍的名字,闪瞎了千千的眼。
“老大啊,这怀苍是什么人啊?”
“你们未来的老大。”
夙危放在手中笔把纸拿起来吹干上面的墨,折起来递到千千手中。
“收好。”
夙危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千千翻了个白眼,呵,平常诏令都不见你这么仔细。
第二日一转眼就到了,夙危一出帐篷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军师。军师穿了一件雪白的长斗篷,领口一圈白毛毛衬的军师的脸色更加苍白。看着军师,夙危不由的想象怀苍穿毛毛斗篷的样子,这般想着笑意便控制不住。
千千在一旁扯了扯夙危的耳垂才让夙危恢复正经,转头看这个男人。嗯,姿色平平,肾虚体寒,气度了了,这样的人做他们老大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但看自家老大这副样子,好像没得选择啊。千千故作老成的用爪子摸了摸下巴,皱着眉想着怎么拆散两个人。
今日军师的状态并不好,苍白的脸上惨白的唇,以及不时的咳嗽声,都在昭示着他病了这个信号。
“什么事?”
“该出发了。”
军师的目光从夙危的脸上一扫而过,眼中的情绪复杂非常。
自家老大对这人的冷淡态度让千千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吩咐下去准备早饭糕点,做的清淡点。”
军师迟疑片刻才应了下来,军中的大锅菜早早就做好了,夙危也一直是一起吃的,这般特意吩咐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吧。
转身去喻兆奇那,迎面就与往这走的喻兆奇打了个照面。千千看着喻兆奇,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中满是茫然,这人的灵魂好生奇怪,只可惜祂看不出来。
“公子。”
咦,听着自家老大的称呼千千感觉牙根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