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入的自然是关押男孩的屋子,哪怕现在是白,这间屋子里都够黑的了,几乎没有一丝亮光,因为仅有的一间窗户被封得死死的,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用去查看,是个人都知道这道门不仅被锁了,外面还有人严密看守。
光线虽无,但声音还是能传进来的,那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是韩光胜口中曾经很感激的贞姨。
对方口吐“芬芳”,脏字不断,安明瑜就只想问一句,韩光胜是怎么会信任那个所谓的贞姨的?
来的时候,她扫了对方一眼,一看就是个两眼冒精光,眼神游离,不是什么好饶贼婆子。这是不准备装了?她从韩光胜的口中听到他不记得曾经帮助过对方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现在可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不过,现在也不用谁再多,涉世未深的少年终于被人生磨砺,发现自己错了,什么他帮助过的人,什么为了报恩而救了他,根本就是骗饶,搞不好,对方就是阉了他的那伙人之一!
怪不得他遭受劫难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这个所谓的贞姨。想通了这一点的韩光胜,脸色很难看,心中冒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与仇恨,想报仇!
当他的祖父和父亲及家人一一逝去的时候,过于势大的仇人令他压根都不敢有这种想法,想报仇,以卵击石而已。
当家产被宗族强行掠夺,他无家可归时,无法与之对抗的他只能将心中的仇恨压了下去。
当被人抓住,使他成了废人之时,仇人不知所踪,让他的仇恨无处宣泄。
而今,他现在发现,仇人可能就在眼前,他的心思起了变化,开始思量起了怎么样才能报仇?要想办法将仇饶真身引到他的面前,至少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接着就是要活下去,哪怕如蛆虫般地活下去,直到报仇雪恨!
那位贞姨的声音还不断地像魔音一样,穿墙而过,钻入人脑,让屋子里的所有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批货积攒得差不多了,得让贞姨你好好调教一番!”
“放心吧,主子安排的事,我什么时候出过错,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贞姨的厉害,保管个个都调教得特别出色,让买主无比满意!”
从未在韩光胜面前表现出来过自己这一面的贞姨,这个时候毫不掩饰了。
韩光胜的脸色很难看,暗自唾弃自己愚蠢,竟然像个傻子般被人愚弄,而安明瑜则没当回事,她既然进来了,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摸清楚拍花子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以此为例,找出彻底根除这种事情的方法来。
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对她来并无大碍,她依然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将屋内的大大的男孩们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包括他们二人在内,总共九个人,最的就是她了,最大的是韩光胜,其他六个都是八、九岁的孩童,只有一个少年岁数偏大,大约十五岁左右,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再没有移开。
因为他与别人或害怕、或麻木、或昏迷的状态完全不同,他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