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节,巨神峰山脉的融雪还未流下来,途经达克拉的支流中还是干涸的。
这种情况下,恕瑞玛人会在沛水季节贮藏一部分水,以保证绿洲不会因为取水太多而崩溃。
珠奂,是贾若救下的,那个献花姑娘的名字。
贾若一行跟着她绕过了一道土篱笆,进了一座大院子。
珠奂穿过院子,走进了院子那端的房子中。
“抱歉,阿爷说只能给你这么多。”
不多时,珠奂将一个大瓦罐垮在小臂和腰肢中间,从房门里返了回来。
“没关系,大概擦擦就行惹。”
妮蔻已经替贾若应了下来。
在沙漠之中,所有的淡水金贵的很,洗澡这种浪费水的事情,一般人家中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发生——除非你是绿洲中那几片小湖泊的所有者,但你拥有了它,自然也就不是一般人家。
贾若解开了左臂上重重缠绕的绷带,太长时间不受光照,它已经比右手白了一点———也怪恕瑞玛的太阳,太毒了,即便多半时间都拢在披风下也极易晒伤晒黑。
“你就在院子里擦吧,我回避一下。”
珠奂钻回了房子。
“诶,贾若,你这只手不是好好的么?你缠它干什么,还缠这么多圈,木乃伊都没你用的绷带多。”
加斯克凑了过来,好奇的问。
“你又不是医生,懂个屁。这是伤到了里面的骨头,别看没伤口,可比皮肉伤严重。”
贾若右手抓着左手腕子,神情僵硬。
他并不是表演出来给别人看的,他感到了非常的不适,这个不适源自「欲壑」的重量。
在拆解绷带前,他就悄悄的把「坚决」放了进去。
暴增的重量让他左半边身子都较上了劲,也只是将将稳住了手臂——这个状态,他的左手不可能再持剑了。
“那可真是不幸。”加斯克摊摊手:“刚才看你猛的能跟巴凯硬夯,我还以为你铜头铁臂,刀枪不入呢。”
“哪有这样的人,我要是刀枪不入也不至于打绷带。”
贾若嘿嘿一笑,随口敷衍着。
妮蔻把贾若的脑袋拨过来、摆过去,用蘸水的湿布替他擦去脸颊和脖颈上的污血。
“我听说艾欧尼亚神秘莫测,人人都会点奥义啦,秘术啦之类的神奇能力,你这么能打是不是也因为这个?教我两手呗。”
加斯克来了劲,追问。
听了这句话,贾若忽然正色:“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天生神力。”
“天生····你当我憨····”
加斯克的鼻子都气歪了,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见院子深处的屋宅中发出一声脆响。
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都让泰勒格纳迷昏了头!一个为他大把花钱,一个为他卖命卖的家都不回!”
紧接着是一阵干咳和拉风箱般的喘息。
隐约间,贾若还听到了珠奂的嚅啜。
三五句过后,爷孙俩开始了急促的高声对话。
这次不会误解,他们就是在争吵。
半晌
贾若已经换上了衣服,重新缠起了绷带,珠奂这才又推门出来了。
那枚鹰头雕饰被她捏在手中,泛青的指节显示出她的依依不舍。
一番斗争后,珠奂还是伸出手,把它递向贾若。
“阿爷说,不让我买。”
说着,她还抽了抽鼻子。
“你很喜欢泰勒格纳吧。”
贾若问。
“嗯。”
珠奂狠狠地点了三下头,极力肯定。
“可你阿爷似乎对泰勒格纳很有意见。”
贾若接着说。
“是因为我阿弟。”珠奂说道:“他进了泰勒格纳的飒羽卫当差,后来就很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