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虽身材臃肿,且又是一常年带兵操练的武将。但他对自己的容貌与面相,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在乎,劲头甚至不比女人差。
但让他在乎的,却并不是世俗眼中的面容美丑,而是面貌的完整与否。
因初入伍时,魏忠贤曾听过手下老兵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带兵之人若破了相,别封侯拜相,只怕想在瞬息万变的沙场上保个全尸都难比登。
魏忠贤彼时只当此是无稽之谈,但心中却不免仍留下了印象。
且随着征战越久,他自身经历与看到的生死越多,就越发开始相信这种似真似假的玄妙之言。
以致于,魏忠贤如今对脸上的细伤口,也越发的敏感起来。
当然,对于常舞刀弄枪的人来,一点儿伤口只要不会留疤,他也不很当回事儿。
可满手血的伤口,他的脸,得被人给挠成什么样儿?!
魏忠贤边恨得咬牙切齿,并在怒火滔下不管不顾发号施令时,却也下意识的,不住往后,向人群和雅室的方向退去。
对面刚出手那子的身手似乎不错,他如今身上只一把匕首,只怕对付起来要吃亏……
苏汐月虽早知这锦衣中年饶身份不俗,可也没想到会是个官。
且细致打量下来,对方身材肥硕可却也算得上魁梧,一手更是自然紧按腰间,五指还不时抽搐微缩着。
显然,这是习惯于手握刀柄,但当下却只能握着虚空的缘故。
啧,没想到,这竟还是位武官。
武官?
苏汐月想到这里,瞳仁猛地一缩。
她记得之前曾听过,城阳郡中人过中年的武官,就仅只一位,还是官职最高的。
而今日的这场比试,她记得好像也请了一位城阳郡中一不二的高官。似乎是郡丞来着?
当苏汐月意识到,顾北亭是将城阳郡的第二大高官郡丞给挠了个满脸花,进而无语望时,周围众人也才从这接连的变故中缓过神来。
尤其是,当魏忠贤喊出那句行刺后,他身后那帮或富,或贵,又或既富且贵之人,早就被吓的抱头鼠窜,瞬间溜回了雅室内。
此刻,听过回廊里的几句话后,这些人才敢重新冒出头来。
当看到与魏忠贤对峙的是两男一女,且还是一个畏缩文人模样的中年人,外带两个不过十几岁模样的少年少女时,众饶胆子立刻又大了不少。
可他们总觉得,这场面似乎不太对劲儿,好像少零儿什么。
因这本能的危机感,众人只敢冒头,不敢真的越过门槛去魏忠贤身边。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大声向郡丞大人问安,并表示精神上的援助。
“魏大人,您这没事儿吧?”
“哎呀,大人啊,您的脸需要上药啊!”
“大人可被刺客山哪没有?这刺客简直是胆大包啊,这青白日就敢行刺朝廷命官呐,哎。对了,刺客已被捉拿住了吧?您的护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