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回到家时天已快亮,虽是已满身疲惫,但仍然坚持坐在堂屋里等一向晚起的父亲。
一向晚起的桑吉,可自从李洋和尼玛在矿场逃走后,那怕一丁点响动就能让他从睡梦中惊醒。在他得知多杰连夜赶回家时,他知道他这位小儿子一定是带回了什么消息。桑吉赶紧披衣下楼,看到一脸疲惫的多杰,他没有给儿子一句关切的话,而是开口就问道:“多杰,有什么新消息吗?”
多杰望着父亲,从自己去长安后,他已有多年没感爱到父亲的爱了,父亲的眼里已只有金沙和权利。多杰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只淡淡的回答父亲说:“我没有李洋大相的消息,但我刚从宗哲大将的军营里来,他已知道自己派往矿场的两人死了,而且是死于你之手。”
桑吉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看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宗哲既然已知道自己的手下死了,那李洋和尼玛肯定已到他的军营。一边来回的在堂屋里走动,一边问道:“李洋和尼玛是什么时候到的军营?”
多杰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凶光,他知道,如果让父亲知道二人已回到西城,那这战争将等不到五日之后,于是开口说道:“李洋大相和尼玛队长并没回到西城,是宗哲给他手下的人交待过,每十天回来向他报告一次矿场的情况。这两人一直没回西城,因此他重新派人到了矿场去打探消息,是他派去的人带回消息说那两人已死了。人是在矿场没的,如果不是你派人干的,那早就应该派人给他送消息了,可矿上却一直没有消息传给他。那结果不就是明摆着的了吗?”宗哲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桑吉一言不发的盯着多杰,这个他给予厚望的儿子,送他到长安去学习,只为让他学成归来后领导家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可多杰从长安归来后,就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观点与自己相悖。以前还好,这些观点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可自从两个月前李洋这位女王派来的大相到了西城,自己这个儿子就跟遇到了知己般的一发不可收拾。早上给自己说家国理论,晚上又说上了治国理政,这些东西能让自家仓库的金沙多起来吗?桑吉对多杰的话表示怀疑,要么是宗哲骗了多杰,要么就是自己这个儿子在骗自己,李洋肯定还活着,就算她现在人不在军营,至少也与宗哲见过面了。
桑吉近一步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宗哲已经知晓这件事的?”
“我昨天早上到矿场去逛了逛,偶然听到一位矿工说起,说是前几天矿上来了两位陌生人,自称以前认识宗哲派来的两位监督官,来投奔他俩,想在矿上谋点事做。他们逢人就打听那两位监督官的下落,可只呆一天就走了。我猜想这两人一定也是宗哲派去的,于是就马上起程,连夜赶到西城军营向宗哲询问大相和卫队长的下落,可宗哲承认了自己已知道两位监督官已死的事,但却否认大相和卫队长在军营。”多杰说道。
桑吉听完多杰的汇报,摇着头一连说了几个“不对……不对……,宗哲知道他的人被我杀了却没有任何举动?这说不过去啊?”
多杰不得不继续编故事:“我连夜去军营一方面是求证宗哲对这件事是否已知晓,别一方面,我希望阿爸与宗哲还能坐下来谈和。于是我肯请宗哲,让他在您没跟他谈之前不要有什么针对这件事的行动。宗哲告诉我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已派人向女王请示,因此在未得到女王的指示前,他不会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