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苏宛儿将竹编篮子从素衣解下来,接着又拿出汗巾将额间冒出的汗珠一把擦去。
稍微喘了一口气后便低头往篮子里翻找着什么了。
“啊,百灵草,包治百病我终于找到了。”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东翻西找后苏宛儿终于将清晨于山巅涯口处寻的草药给找出来了。
少女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她看着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药材终于欣慰的松了口气,扬起嘴唇心满意足的笑了。
正开怀时无意间抬头却瞥向了门外的一抹黑影。那人身量约七尺,削肩窄腰,浑身下没有一丝赘肉,容貌中乘,通体就是个英俊的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受了极重的伤浑身下都缠着绷带。
此刻的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正拄着两个拐杖咬紧牙关忍着身的疼痛,十分艰难的行走。可惜的是赡实在太重,又失血过多,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也只恢复一半而已。
故而即便拼尽全力却只行了一两步而已,而且这期间还花了足足半个时辰。
似乎是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任凭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哗哗直下最终泥土。连身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因为先前的剧烈运动而松弛了几分都未曾注意。
见状苏宛儿心中实在不忍,犹豫许久终于跑了过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对宫问的性情也了解了个大概。
宫问是个孤儿,幼时被七王爷南宫秦所捡从此学习各种技能并于十五岁成为他的暗卫。
作为他主子的南宫秦待他极好,除非他犯下不可饶恕之罪以外其余的打闹他都不是特别计较。更难得的是除了任务的时候平日待他更是如同信友兄弟一般。
如果北凤国有一位宽厚仁慈,待人待属下没有什么架子的五王爷墨昭,那么青鸾国的七王爷南宫秦与他也只稍逊一分罢了。
然而正因为南宫秦的宽容慈善,宫问心中才更感到无尽的愧疚。然宫问作为他的贴身暗卫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尽职尽责的在暗中保护他。
故而自此他对南宫秦的忠心度极高,只要是他的话,无论对错他都会遵循,而且绝不问原因更不会迟疑半分。
对于他来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他都还不了南宫秦对他的恩情。
因而这次受了重伤而不得不离开主子,他的心中早就焦虑、愧疚不己。
故从刚刚苏醒到脑袋渐渐清晰,他就一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以及难以排他的痛苦郑任凭苏宛儿如何劝都不能消除半分。
宫问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一脸愁容满含担忧神色的少女。
他神情肃然严谨、面色平静、嘴唇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俨然一副板着脸十分不悦的模样。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发泄出来。虽是相劝了许多次,但是苏宛儿的好心好意他还是懂的。
沉默良久他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十分无奈的道,唉,在下今日才发现苏姑娘竟是如此执着。
听了这话本来心中还有些许不安心理她这下早就消散干净了,而且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让她“噌”的一声冒起了无名之火。
“哼,什么嘛?讳疾忌医的明明是你才对。”
苏宛儿一直独自生活在这大不大不的深山老林里,性子早就变得温婉了起来。除非是十分恼火的事,否则她极少会生气,更不用像现在这样口吐芬芳了。
然而偏偏是这宫问就能够让她轻而易举的气个不行,而且更让人恼火的是每一次和他互怼吃亏的总是自己。
“啊,他是不是派来惩罚我的啊?”这种事经历了许多次后,十分无奈的苏宛儿终于承受不住的仰长叹了起来。
“哈哈哈!对对对,是我是我。全都是在下的错。不过苏姑娘故意将药材的用量减少让在下的伤恢复的十分慢,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宫问着这话时神情如常,只不过是嘴角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呃,这个,这个。”
“嗯,还请苏姑娘给在下一个解释。”宫问一脸笑意的问道。
话到这儿苏宛儿也不好再做任何掩饰,毕竟她也不是擅长撒谎的人。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开口道,哼,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你倒是蛮聪明的嘛!着这话她心里却在默默嘟囔着,嘻嘻,辰逸呀,辰逸,你的修为似乎还不够哦!人迁这家伙都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