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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江边走着,橘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可是安岩心里明白,有些人,长大以后,用一生去怀念童年,而有的人生都在弥补童年的空洞。这个洞填不满,无论是来自亲人的额漠视,校园的欺凌,成人后爱人的背叛。他一直在黑暗中,摸着黑过河,和谁是深还是浅,他不知道,不知道活着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白茫茫。所以他很生气,很愤怒,他需要肯定,需要成就感,而虐杀第一次带给他的更多的是恐惧,而得到表扬,让成就感像是气球一样,越来越膨胀。最后遇到的白月光,短暂到不足以照亮往前走的路。灭的彻底,气球越来越大,保护膜越来薄,毁灭等于死亡。

江上的打捞船近年来巡游得越来越频繁,这个季节喜欢游泳的人多,溺水的人也多,所以总是有人会钻空子。安岩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江边,桥的那边有一个黑影被扔了下去,打捞船没有发现,岸上无一人发现。天空上挂的月亮被乌云挡住,星星还是很亮,这座小城什么都没有改变。

桥上已经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有人落水。

“爸爸,快走!”行人匆匆赶路。

“宝贝慢点!”

“你都不知道我那经理有多变态,我和你说。”

也有加班回家的人,拖着沉重脚步,和朋友打电话诉苦,成年人的压力像是一座山,不是麻木而是身体心理都已经很疲惫了,也有散步回家的老人家。这条桥,不会说话,没办法呼救。

苏信没有要求安岩有规定的上班时间,他的要求是每天录入一本,一本也不少啊。写得密密麻麻,最少也要时间去审阅,一个打字员一天就是1万字的工作量。偶尔安岩都不止这些!

昨晚没找到萧然,除了那天见到她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她家邻居说,有看到他们一家打包行李,估计是去旅游了。

这天来到别墅发现门是锁起来的,安岩有些奇怪,明明每次来,苏信都不会锁门,也不怕遭贼。给苏信发短信,接到了他的视频通话。

“我有事外出了,一个星期以后你再来吧!”说完就把电话就挂掉了,看苏信的四周好像是在一艘游轮上面,难道兼职就不配拥有员工福利,阳光海浪沙滩,还有比基尼。

再次见到苏信已经是暑假的尾声了,要不是那只肥猫天天晒朋友圈的美食照生活,安岩会觉得苏信失踪了。

明明去的海边,可是苏信还是白的发光,没有半点被海风摧残半分,还给他带了一袋鱿鱼丝说是礼物,别说还真的很好吃。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直到那天,安岩和往常一样打开别墅的大门,地板上的水渍一直延伸到沙发处。难道又有客来?

看见他进来,苏信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柜子拿出一封信,给了安岩一个地址,让他去帮忙送一封信。

“跑腿费转账给你了。”苏信打开书看了起来。

“老板,小的马上去送信!”安岩屁颠颠拿着信就出门了。

湿漉漉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全身都在滴水,落地窗却只有苏信的倒影。

安岩没有想到的是这家好像没有人一样,敲门声把对门的邻居吵醒了。男人盯着鸡冠头拉开了门,大声吼着:“神经病,一大早敲什么敲,这家的人都死光了。”

“不是,大哥,这家人怎么死的?”安岩有些诧异,人都死光了。

“他们家还有个儿子,估计上夜班去了,你晚上再过来吧!”这大哥诅咒别人,安岩没有多问,把信从门缝塞了进去。

下了楼,安岩肚子有些饿了,早餐没吃。就在路边找了个早餐店,早餐店的老板很热情招呼坐了下来,一碗热的皮蛋瘦肉粥下肚,安岩才觉得饥饿的细胞活了过来。

既然来了,安岩想不妨打听打听,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老板,您家的粥熬的不错。比我们学校门口那档好吃多了”

“好吃你就常来啊!”老板开心地说。摊子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家,年轻人估计都去上班去了。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情呗!”

“啥事?”

“您认识弄堂口进去那家姓常的人家吗?我是他家远方亲戚”安岩看见老板在听到常家的时候,拿着汤勺的手停了一下,都忘记盛粥了。

“老板,结账。”有一桌客人刚好吃完。

“来咯!慢走,下次再来!”客人走了,摊子就剩下安岩了。

“看来,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还以为能找到表哥的。”安岩假装遗憾地说。

“我偷偷和你说啊,我和他们家住一个巷子都几十年了,虽说他们家老太太是有些刻薄,可是谁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就没了。”

“我表哥他们出什么事了吗?”安岩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信没有告诉他,只让他来送信。早餐店老板看安岩着急地样子。

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晦气的事情,但还是打开了话匣子:“你来的有点晚了,要是来早几天兴许还可以见到他们。你表哥他们一家突然一夜间死了。老人都说是造孽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表哥他们死了?”安岩装出一副悲痛的神情。早餐店老板连忙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这一切都是报应啊!你表哥有过两段婚姻,第一个媳妇张明月,你表嫂认识不。”

“我也是今天才到的海城,我奶奶让我来找找看,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安岩脸不红气不喘地又撒了个小小的谎,咬了口包子,包子鲜嫩多汁,抽了张纸巾。

早餐铺老板继续说:“你那第一任表嫂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奈何啊,嫁进来五年一直没有孩子。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常家老太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了偏方说是吃了可以生孩子,硬是逼着那媳妇喝下了。好景不长,那媳妇突然就不见了,对外说是离婚了,离开了。常家那儿子原本是个老实巴交,知冷暖的人,无奈是个只听他妈的话!你表嫂那孩子温温和和,是个温柔的人,每日上班路过都会来我这买早餐。”

“只是。”老板停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是什么,老板不妨直说”

”说来也是好生奇怪,突然说离婚不见的人,常家老太说漏了嘴,说是媳妇病死,左邻右舍也不好追问太多。只是媳妇死了第二天,那家人当天接回来一个即将要临盆的女人。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那孕妇生了,孩子却是个黑人娃娃,你说两个中国人怎么会生出一个混血娃娃,这顶绿帽子哟,大家都说肯定是报应!没过多久,听人说,因为太丢人了,常家老太和老头气得脑溢血中风,双双入院,没救回来,死在了医院里面了。那新媳妇带着那黑娃娃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