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云已走到她身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蛊惑,“我就是要关着你,把你在留我身边,让你哪也去不了,让你只有我,只能依靠着我。”言欢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这个疯子!啊------”
她话音未落,祁暮云已将她一把横抱起来,缓步走回榻边。言欢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他双臂如铁一般的桎梏。
祁暮云将她轻柔地放在榻上,丝毫不在意被她挣扎间扯乱的衣袍,端起粥碗,用羹匙盛了,细心吹凉,送至她的唇边,体贴道:“别耍性子,快吃吧。”
言欢冷哼一声,使劲推开祁暮云的手,不成想他手腕一抖,一碗滚烫的热粥尽数洒在手上,手背登时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业已出了水泡。言欢顿了一顿,心底生出些微的歉意,忍不住道:“你------”祁暮云却是笑道:“你是关心我么?”言欢神情一冷,扭过脸去。祁暮云宠溺地笑笑,柔声道:“我会让人重新做过送来,你自己坐一下,我去换身衣袍。”
祁暮云方一出门。言欢立刻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眼下她显然是被祁暮云软禁了起来,她得想办法快逃出去。只是她处境颇为不利,身手俱无。而白伊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按照红绫的说法,给白伊、姚铛那些人下的蒙汗药据说会令他们睡上三日,如今只怕他们还在客栈内沉睡。就算是他们醒了,怕也不知道她被带到了哪里。何况是他们,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还有最重要的,不知道现下里李晏怎么样了,能否躲过祁暮云所说的连番刺杀。而按照祁暮云的说法,他们来日或许还有一战。那么,祁暮云是谁,能和堂堂大楚太子约战的想必来头不小,所图谋的也不小。
言欢一边想着,一边在屋内到处查看。门外有守卫,此路不通。旁边有两扇窗,她使劲推了推,那窗竟然都已被牢牢钉住。屋内的箱笼妆奁她也俱都翻过了,不过都是些华美的衣饰,并没有什么用。
她心底微凉,祁暮云为了关住她,已做了充分准备。她要想顺顺利利地逃出去,只怕是难。她的目光落在妆奁上,那里放了几枚精致的珠钗,钗尾尖尖。她急忙奔过去,挑了一枚看起来锋锐些的握在手里,想了想,又插到鬓边。她现下手无寸铁,有这个聊胜于无。
房门又是一响,她以为是祁暮云回来了,心生警觉,迅疾转过身,进来的却是一个穿了青布衣裙的丫鬟,手中捧了厚厚一叠纸笺。言欢认得她,她初回开阳,夜半于言府夜奠以至于真气走岔,晕倒于院墙之下,后来被祁暮云带回他府里时曾见过,她记得丫鬟名字叫无忧。
无忧冷冷地看着她,目中都是怒意,“小姐怎么能这么对我家少主?”言欢有些愕然,无忧道:“方才少主的手便是小姐弄的吧,那般严重少主竟是对小姐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无忧跟在少主身边多年,少主为了您费了多少心思,您根本就不知道。”
言欢此时方明白,无忧是来兴师问罪了。她无奈而笑,“他如何,跟我又有何关系,如今,他将我关在这里,倒是我的不是了?”无忧绷着脸,“少主如何奴婢不能置喙,倒是小姐将少主一腔真心踩在脚底下,实在是大大的不该。”她叹了口气,“奴婢当初能到少主身边伺候,是因为少主觉得奴婢性格活泼,少主说颇像他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谁,小姐自然心中有数。还有,少主给奴婢起名‘无忧’,小姐可知道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