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仲也没想到她还会有此一问,心中的小算盘又不由得打了起来:“……不然呢?还是,你打算再捐些?”
“……捐,我当然要捐”,月书表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杜家虽不是大富大贵,钱财还是有些的。她这儿存了好些嫁妆钱不说,先前黎渊还是秦无衣的时候,在章尾山附近除妖拿的赏钱也不少。
钱什么的不算什么,关键,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让月仲解答一二:“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月书都那么爽快干脆了,月仲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请讲。”
“你要那么多钱,到底是要做什么使?你说要修建新庙宇,要应付月老庙的各种开支我都信,可你坑的这些钱,早就能帮你完成这个愿望了吧?”
月仲看向正殿的方向,听着月老庙中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各色人物的说话声,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慈爱的笑。这人间的烟火气,实在是太过迷人了。
“你只听这庙前人来人往,却不见这世间受苦难者有千千万万,我只不过是见不惯世间不平罢了。”
月仲用香油钱不报目的的接济穷人乐善好施,的确让人感动,可月书也曾在他这个位置待过,不得不多嘴提醒一句。
“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命都是上天注定的,只有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人终有一死,许多事情,都是个人自己种下的因果。太过关切人间之事,不在你的权责范围之内,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月仲认识月书的时间也算不得短了,自知从未和他说过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可此间言语却是透露出这凡尘女子,对他们的事情,似乎知晓不少,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哟,听你这话,好像很明白我们这行,行事的规矩似的?”
“你想知道啊?那自己算呀”,说罢,月书倒是坦荡荡的潇洒离开了,独留月仲一人在月老庙的后院中,晒着太阳思考人生。
“……”,此刻月仲倒还真的想算算,可这小女子也不知究竟是何来历,竟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天命之人。倒也不说她命中注定要封侯拜相名留青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的命,只有上天知晓,旁人甚至难窥一二。
杜黎平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是有了个了结,虽还有一个尹零露不得不过问,总得让她给独家上下一个交代才是。不过,好在眼下,这倒也不是月书一个人的事情了。
雉奴与玉泉回宫后,虽然是闹出些波折来,最后倒也还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夜。后宫中的妃嫔们只知道又添了一位暂时还没有名分新人,至于此女的来历,虽然是让了家里人去打探,短时间要有消息却是不能的了。
本想着先暂时观察一番,可谁料,这女子进宫的第一天,竟是让皇帝性情大变。不再独宠尹零露固然是为她们出了口气,可若结果只是独宠之人换作他人,长远来看,受损的,还是她们自身的利益。
当晚,凤仪殿寝殿的烛光暗下来后,有不少各宫的宫人悄无声息进进出出的,倒是让有些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雉奴见玉泉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苦衷,渐渐进入梦乡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想着昭阳殿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索性养足了精神后,再仔细查探一番。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看似平静的一夜过去后,等待着他们的,竟是即将轰动京城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