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绒花镇,已经是傍晚,武幸抬眼瞧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城镇,确实比起曲塘镇来,破落了些许。
在不甚宽广的街道上骑着马,驾着马车,道路两旁的行人和街头贩全都自觉的向两边散开,噤声不言,大气也不敢出,便是明明已经贴到了墙边,也要再努力缩缩身子让自己的存在感更一些。
似乎在绒花镇,圣教的恶名比在曲塘镇还要更大一些。
武幸若有所思,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越是在边境,越是要让圣教的威严不可侵犯,否则什么猫猫狗狗都敢在圣教的地盘惹事,传出去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几人光明正大的走到一处在绒花镇看起来较为豪华一些的别院,占地面积颇大,两进院子若是像武幸当初在曲塘镇时候的布局,起码能住下上百个孩童。
只是绒花镇应该没有这么多的适龄孩童吧。
这么想着,武幸跟着众人走进了大门,正堂内的柜台前,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正百无聊赖的支着头打哈欠。
听到脚步声,少年抬头一看,眼睛一亮,便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朝气蓬勃的少年音道,“你们来啦!”
武幸有些惊讶,那少年正是唐飞霜。
等到几人都进来,唐飞霜也看到了其中个头不起眼的武幸,惊喜道,“阿武也能领了任务?莫不是来看我的?”
武幸颇觉好笑,这家伙怎么跟何书客一样颇有些自恋,不过可能是因为唐飞霜的直爽乐观,朝气蓬勃的少年感,感观却是比何书客好了不知道多少。
见武幸不答,唐飞霜摸着脑门笑笑,便也想到武幸与他其实不熟,此来也肯定不是为了做任务,大概是宋堂主想让她出来多长长见识吧。
唐飞霜与那几个同为云堂的弟子自是相识,且因为他自来熟的开朗性子,几人面上与他的关系也是不错,面色缓和起来,也能露出个笑模样。
唐飞霜极为熟稔的与几人交谈,关了大门,领着他们到后院的房间内安顿,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两人一间房,只有谢嫦和武幸是女子,自然也是她们两个住一起,最后带着两冉房间内,武幸问道,“你之前有事,就是来绒花镇收录弟子?”
唐飞霜嘿嘿笑道,“是呀,我爹娘都是绒花镇据点的管事,宋堂主对我挺照鼓,东阳这么多城镇,一年却能分我两三次到绒花镇,就是让我回来跟爹娘相聚。”
唐飞霜的爹娘为圣教效力了半辈子,对于他们的后人,教内都是极为宽容,若在教内,就是送入训练场,若在教外,送不送回来都随意。
须知训练场和训练营是不一样的,训练场每期也就几十个弟子,虽也辛苦,却不必出生入死,不必与人竞争,全须全尾的进去,也能安安全全的出来。
训练营就不同了,十几个字营,上千个孩童,每年能出来的也不过百余人,不知有多少人,再无重见日之时。
武幸想起去年观刑时候,先生曾经对她的话,希望她成就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