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面的风景变化着,唐浮认出这是皇都近郊,很快他们就要到东城门了。
南里泽解释着,“既然是请好友吃饭,那自然要去最出名的地方,别的我倒不太清楚,不过玉穹皇都最出名的菜肴,
都是出自醉仙楼。”
听他要说要请自己去醉仙楼吃饭,唐浮轻蔑一笑,“公款吃喝,我怕吃不下咽。”
南里泽挑起眉梢,“何谓公款吃喝?”
唐浮解释着,“就是花朝廷的钱,不是自己掏银子。”
南里泽听罢,摇头笑道,“放心,我用的是自己的银子,一定让你吃得安心。”
一路上,唐浮跟南里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倒真有点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的感觉。
到了东城门时,城门守卫将马车拦了下来。
唐浮微微惊讶,天都要黑了,城门口还这么戒备森严地盘查着。南里泽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他从车窗探出头去,
跟外面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之后,马车便被放行了。
此时此刻,皇城内东市醉仙楼,早已亮起了灯笼,做起了晚市。
虽然整个皇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妖物出没,谋害人命。什么玉穹将有大劫,还有人说端王的军队马上就要打进皇
城了。天还没黑呢,以往热闹无比,人来人往的东市就已变得十分冷清。
这萧条之景,与数十年前大旱时玉穹数州一起闹饥荒的情景有些相似。
许多店铺都早早打烊,而唯有这醉仙楼,依然是大开朱门,迎往来客人,做四方生意,丝毫未受影响似的。
在二楼走廊最尽头的包厢里,一位客人喝得酩酊大醉,却依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
当他抬起头时,才露出一张失魂的脸。
皇甫剑很少做常服打扮,他原先跟在御逸尘身边时,就是带刀护卫,一身玄甲装束。待御逸尘登基之后,他入宫做了
御林军统领之后,是武将,自然更是铠甲不离身。
他本来就生的魁梧高大,即使穿着常服,也显得十分英气。
这包厢隔间的屏风后面,不知何时站着一对姐妹花,正偷偷打量着皇甫剑。
这两姐妹,一个穿红衣,一个一身紫裙。在这深秋季节里,衣裳布料少得比盛夏时的衣裙还不如,但她们二人面色红
润,一点都不显寒意。
姐姐小声说道,“我看他喝得差不多了。”妹妹小声应道,“他可是灵修者,功夫不低呢,姐姐还是当心些得好。”
姐姐从鼻息里轻哼一声,“我瞧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说着,她轻挑眉梢,自信无比地摇身走出屏风,慢慢向皇甫
剑独自坐的酒桌边走了过去。
“这位大爷,您一个人喝酒多闷呐,不如让小女子来陪陪您吧。”那红衣女子伸出白玉一般光洁的手腕,轻轻覆掌盖
在皇甫剑拿酒杯的手上,摩挲着他手背上涨起的青筋,极尽挑逗地凑到他脸颊边上,呵气芬芳,妩媚娇笑。
皇甫剑抬眼望着她,目光并不清澈,几分醉意几分混浊。
她趁机一个转身坐到了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大爷的酒量甚好,小女子就是喜欢喝酒豪爽的男人。”
皇甫剑盯着她的脸,像是努力将她看清楚了之后,眉头渐渐皱起来,用力一推,就把她从自己身上掀翻在地,怒
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勾引老子!”
说着,皇甫剑似乎更激动了一些,站起身来,噌地一声抽出放在一边的佩刀,指着摔在地上的红衣女子,“说!谁派
你来的?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紫衣女子一看大事不好,姐姐小命不保了,赶紧也显身出来,对着皇甫剑伸手一扬。一团玫瑰色的烟雾慢慢飘散开
了,有渐渐凝在他面前,由他的鼻腔将这些烟雾尽数吸了进去。
这是一种致幻的毒烟,让人神智瞬间就变得不清醒。
皇甫剑再睁开眼时,看到御暖儿站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半悲半喜地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里。早已忘记是自己亲眼看
着她的灵柩被送入皇陵,他眼中只有这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她。
“暖儿,你不要再走了……”
她总是说不喜欢他叫她公主,可是他从来没有勇气叫出她的闺名。他跟自己说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她想让自己做什
么都可以。
玉兰扶起姐姐,望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大男人,轻蔑道:“还不是为个女人哭哭泣泣的,装什么清高!”
姐姐玉霞却望着陷入幻术中不能自拔的皇甫剑,有些怜悯,“妹妹,也许他真是个痴情种呢。”
“这种傻瓜?”玉兰说着迟疑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姐姐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七彩晶石到手就赶紧撤退,这地方
我可不想再多待了。”
玉霞微微一笑,“小妹你还不懂,情之为何物,等你知道的时候,就明白,那是一种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疯魔的东
西。”
玉兰摇了摇头,伸手将皇甫剑方才一直握在手上把玩的一个晶石吊坠收了起来。
她们姐妹俩离开包厢,下了楼梯,穿过大堂时,唐浮正跟着南里泽一路上来。90看看90kan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