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主便也点点头,讲道“有些去猎奇的人回来说那花圃中住着鬼怪,夜半时分花丛中有人把酒言欢,吟诗作对。而后便会有人或眠宿花中或睡在路边。此事越传越凶,之后又有人说听到花中半夜奏乐,歌舞升平。也有人说那花中住着鬼怪,夜半吸食留宿者阳气。也有人说那花丛中住着美女,男人去了便流连忘返,只是那美女试过之后均不满意,若满意时便可夜夜留于花中与之交好。更有甚者,还编了些y词艳曲,在香艳之地唱了起来。
如此流言四起,一些男人专门跑去试运气,偏那些留宿花中的男子回来后都是身上芬芳,洗也洗不掉,直留个十几日才渐渐消散。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一些有家室的男子,家中妻子,都颇有微词。只道是自家相公寻了个不花钱的烟花之地,整日里满腹牢骚,更有些厉害的便在家中闹将起来。
如此有一些后堂的正室,小妾们便暗中使丫鬟婆子联络,要请个道法高深的天师去捉鬼。”
刑岳道“花银两找天师捉鬼,为何不来你仙门求助呢?”
苏宗主答道“如有大妖危害性命,便会有人来我宗求助,普通小妖,又不伤人,普通百姓就请个天师除一除即可。来我宗门求助许是觉得太兴师动众吧。你刑家怕是也没做过家宅捉鬼,观看风水,寻人魂魄这些小事吧。”
刑岳道“那倒是没做过。”
姜若诚在旁边碰碰刑岳“刑三公子,你听着便好,不要提问。”
苏宗主见众人听得兴起,便继续道“那些丫鬟婆子凑了些主子的体己钱,便请了当地最出名的天师,请他去花圃捉鬼。天师收了钱,当夜便去了花圃。
谁知,那天师第二日鼻青脸肿的回来,把银两全都退回给丫鬟婆子们,如何劝说也不肯去了。只道你们相公去便去了,也不伤性命,想开点便好。
女眷们一听此言,更加觉得那花中住的是勾人的女鬼。这张大户家的妻子更是出名的妒妇,便带头遣小厮奔了我四象宗求助。有人求助,苏某便派弟子前去查看。”
苏宗主说到此,停了下来,端起茶碗喝茶,又唤弟子换杯新茶。
橙竹听得正起劲,见苏宗主讲到此竟喝起茶来,便催促道“苏宗主,查看了之后如何呢?快些细细讲来呀。到底是花精还是女鬼?”
苏宗主放下茶碗道“查是去查了,但我宗弟子也睡在了花丛中,签兵竟也倒在花圃边。”
刑岳听完,呵呵笑了起来“有趣,有趣”
只听姜若清道“这还不算为害一方吗?损人家庭者,也算害人。苏宗主是要我们除了他吗?”
苏宗主道“并非,此花妖只是让人在花间睡觉,并没害人性命。且睡在花间之人也都未曾有些许不适。我宗只能除妖或赶走。不懂度化之术。如今各位仙师刚好来到,若是能度化一下走个正途,许是日后能做个地仙也未可知。”
刑岳拉一拉姜若清道“若清,你可真是不解风情,如此风月之事,你却只知降妖除魔,没有半点情怀。”
姜若清道“若要情怀,只是对人,对邪祟之物有甚情怀可讲?难不成他若害人,你也去帮他害人吗?”
刑岳道“这不是没害人吗?”
姜若清又道“损人家庭,使之失合,就不是害人吗?”
刑岳满脸不以为然“苏宗主还没有讲完,也不知他有没有做些损人家庭之事。且人间烟花之地甚众,怎得没人去骂是损人家庭的活计?若是真心所爱,又怎会留恋烟花之所呢?”
姜若清不懂这些情情爱爱,说不过刑岳,但也不服气。“哼”了一声,便歪头作势不理他。
刑岳笑笑,也不在意,对苏宗主道“苏宗主,这许多人都在花中睡过,竟无一人知晓,到底做了些什么吗?就连四象宗弟子也不知吗?”
苏宗主道“确是无一人知晓,只知醒来便在花丛中而已。我宗派去的弟子也不知晓,只道夜半入得花中,破晓自花中醒来。
出了如此蹊跷之事,苏某决定亲自前去查看一番。他既无伤人之意,苏某也未带任何法器,只带了两个亲信弟子,素衣常服,只道前去拜访一番。”
刑岳道:“此次前去如何了?”
苏宗主便又拿出那方绢帕和那柄扇子:“这便要说到这两个物件了。苏某带着两个弟子,日落之后便去了乱坟岗。那乱坟岗远远望去一片娇艳的花海,朵朵花枝随风摇曳,哪里有一丝荒坟野冢的感觉,只怕是皇家花圃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