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越并没有去回答孟芙蕖问的问题,而是转而又去说了其他的:“芙蕖,家中有丧,三年内是不易嫁娶的。”
听了这话,孟芙蕖脸上有一瞬间的失望。
她知道,家中有丧,三年内是不易嫁娶的。
可是他们孟家,她的父母,弟弟还有丹蔻,他们都是含冤而死的,他们去的无辜,去的可怜。
她若是不为他们尽快报仇的话,他们怕是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的。
更何况,那个贼人十多年前便残忍杀害了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家人还有她的族亲,害的她和似锦哥哥都成了可怜的孤儿。
还有司伯伯,他此次中毒的事情怕也是和那个贼人有关,虽然他没有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海深仇,她又如何能不焦心,不着急,她日不能息,夜不能寐,连睡着了做梦都想找那个老贼报仇。
可惜他位高权重,又手握大权,依她如今的平民身份,怕是还没有接近他,就先被他给解决掉了。
这样,她又如何为自己,为家人,为父母报仇?
所以,孟芙蕖思来想去,觉得报仇最快的方法就是嫁给容越,成为他的王妃,名正言顺的跟着他出使南国,慢慢接近他,设下死局,一举送他下去见魔君。
虽然此法对容越而言不太公平,可这也是她目前为止,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她若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走投无路了,她是绝不会利用容越,这样来报仇的。
容越虽然做梦都想要孟芙蕖嫁给他,做他的王妃,可是他想的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她为了报仇而不得不选择嫁给他。
只是看着孟芙蕖这样,容越终究是有些不太忍心,他轻轻出口问道:“是为了报仇吗?”
孟芙蕖闻言,惊了一下,后又想到,容越这样聪明绝顶的人能猜出她要嫁他的真实目的也不算什么,遂点点头:“是。”
“……”
顿了顿,孟芙蕖直视着容越,坦白道:“殿下,芙蕖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你,我确实是为了报仇,殿下,你知道吗?那个贼人不仅杀我亲生父母,害了我族亲全家性命,如今我的父亲母亲,司伯伯又无辜受了他迫害,父亲母亲全家都葬入火场,司伯伯也险些性命不保,他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若是再不想办法为他们报仇,再不反击的话,实在是妄为人女,妄为人。”
“那你嫁我也只是为了报仇吗?”
孟芙蕖说的这些容越自然是懂的,也能理解的。
就算她不说,他也是想着要帮她报仇的。
毕竟,司前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只要芙蕖还活着,镇宁侯定是要杀她斩草除根的。
他不想孟芙蕖死,也不想她受任何伤害,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
毕竟,镇宁侯作恶多端,他处理了他,那他也是死有余辜。
可是他内心深处却是不想孟芙蕖只是为了报仇才嫁他的。
利不利用的他无所谓,只要她有一丝真心,不全是为了报仇才嫁他,那他也情愿被她利用。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孟芙蕖却好似没听懂般,答非所问:“容越,你知道的,我此刻身上不仅背负着父母之仇,族亲之仇,我身份更是背负了百十条性命,未能给他们报仇之前,我是不会再考虑感情上的事的。”
“芙蕖,你误会了,我不是这……”
不等容越将话说完,孟芙蕖便冷冷打断,道:“容越,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想法,我只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此刻心里只想着报仇,完全就装不下其他的什么人,什么事,你别再……”
听到这儿,容越也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了,那我也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帮你,我帮你报仇,但我不会娶你,我这么说不是要悔婚,后悔的意思,而是我不想你为了报仇才愿意嫁给我,待报了仇后又后悔。”
“容越,你……”孟芙蕖震惊的看着容越,万万没想到这番话竟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除了震惊,心中也有些意外。
然后容越的话却还在继续:“本王会努力帮你报仇的,但此事,你无须再有任何压力,待报了仇,你开始考虑感情事的时候,你若还想嫁我,本王定万贯家财为聘,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你过府。”
“容越……”闻言,孟芙蕖有些动容,喃喃的叫了声他的名字。
“当然,届时你若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你也无须觉得亏欠本王,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王自个儿愿意做的,与你无关。”
“……”
“本王早就看那镇宁侯不顺眼了,若是真的能除了他,也可以了了皇伯伯一桩心事了,没了镇宁侯,南国大乱,我燕国正好将南国收入囊中。”
孟芙蕖怎会不知,容越是怕她心中有负担,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她便笑了笑:“好,那如此你我便说定了,我也提前先给你道声谢。”
孟芙蕖笑了,见此,容越也笑了笑,随即他又道:“其实,你若是想接近镇宁侯的话,还有一个办法。”
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