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景喜看着杜盈娘兄部及其腋窝下的包块,橘子皮一样甚是溃烂后重新长出来的菜花状的皮肤后,惊讶极了。
她这个看起来,像极了乳腺癌的晚期症状。
“多久了?”
杜盈娘掩上了衣物,淡淡的朝景喜笑了笑:“景大夫你都不用帮我把脉了吗?还是你被我吓到了。”
景喜深深蹙眉:“或许去年我就应该帮你看看的。”
杜盈娘轻轻摇了摇头:“请景大夫不要自责,我这个病生完盛元之后就得了,已经有四五年了。”
“早些年只是有肿块会疼而已,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哺乳时正常的涨痛,就没有在意,哪知道后来渐渐的就越来越严重了。”
“那你病在这里,一定没有及时去就医吧?”
杜盈娘轻轻摇头:“其实哪怕在一年前我说想让你帮我看看的时候,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我是不愿让人看见这般丑态的。”
“那盛昌呢?他和你做了夫妻,竟然也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否则我哪里来的钱看病买药,他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景喜无法评判盛昌的为人,只问道:“那别的大夫是怎么说的?”
“我没有给别的大夫看过这些,近来只是恶心呕吐,头晕头痛罢了,吃的也都是些治头疼的汤药。”
“头晕头痛……”景喜皱眉,“还有别的吗?身上其他地方疼不疼?”
“是有些疼的,有时候感觉全身上下就连骨头,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盛元,就只剩下心疼了。”
杜盈娘抬手擦泪:“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苦了,我多么希望他没有投生在我的肚子里。”
景喜找了方帕子递给了杜盈娘。
她心里有数,如果杜盈娘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她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了,这个时候是药石无医的。
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吃些止疼的药,缓解最后的疼痛。
“景大夫,我知道我是没得救了,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杜盈娘哭着,忽然给景喜跪下了。
景喜连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你还病着呢,赶紧起来吧。但凡是能帮你减轻痛苦的药,我都会帮你开的。”
“不!”杜盈娘抱住了景喜的双|腿,“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盛元。”
“景大夫,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母亲,你一定看不得那么小的孩子受苦对不对?”
景喜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我帮你养儿子不成?”
“我不敢奢求景大夫像待祥云那样对待盛元,可我更不敢奢求盛昌和高秀秀啊。我只求我死后,景大夫能赏盛元一口饭吃,一身旧衣穿,我给您磕头了。”
……
景喜送走泪水涟涟的杜盈娘,神情严肃。
她返回院中,慕容玉放下了手里的医书,朝她走了过去。
院子一角有一株葡萄树,树下摆了一张小石桌,慕容玉摆了茶,请景喜过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