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马车回去的时候刚入未时不久,也就是差不多下午两点。
他跌跌撞撞进了房,安宁跟了进来,一边用毛巾擦着他的脸,一边唤了声:“主子呀,你少喝一点呢。”
杨真躺下,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酉时叫我,我还约了人。”
说完,他直接睡了过去,安宁替他脱了鞋子,用热水将毛巾打湿,将他的身体擦了一遍,双脚也都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替他掩上了被子。
接着安宁将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一侧的床头上,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外间的厅里,曾沧海坐在椅子间,柳师师正在问着话:“妹妹,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今天爷和陈广谈了一笔生意,心中高兴,这才喝了酒!”曾沧海轻轻道,接着想了想,话锋一转:“只不过,我觉得爷是故意要喝醉的。
这段时日,他可能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想要放松一下,这才多喝了几杯,姐姐,你也不要怪爷。”
柳师师看了曾沧海一眼,伸手拉起了她的手,微微笑道:“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不管夫君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怪他的,因为他是家里的天。
杨家只余下夫君一人,他心中自然会有悲伤,一个人踽踽独行,有时也是要放松一下,在妹妹的心中,我就是这种不明是非,不懂得心疼夫君的女人吗?”
曾沧海的脸色一红,垂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给姐姐下跪认错。”
一边说,她一边要跪下,一条腿已经跪到了地上,另一条受伤的腿却是比较慢,因为她怕牵扯了伤口。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从来不跪任何人,身为悦庭楼的大当家,她也无需讨好任何人,但这一次,她是为了杨真而跪。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她比柳师师还要大,但却叫一声姐姐,如果不是被杨真所征服,她无论如何也是叫不出口的。
只不过,曾沧海还没跪下去,柳师师直接就扶起了她,一脸嗔怨道:“妹妹,你这真是要折杀我了!
我们是姐妹,要是被夫君看到你跪了我,那他肯定会怪我的,我们姐妹之间用不着这样呢。”
曾沧海这才慢慢坐下,一侧的知画给她递了杯茶过来,微微笑道:“曾姐姐,真没想到,你一旦爱上爷,竟然这么痴情,连性子都改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得他受委屈,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曾沧海应了一声。
柳师师和知画也同时怔了怔,接着幽叹了一声,柳师师轻轻道:“我也是如此,嫁入了杨家,我也愿意为夫君做任何事情,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几人相视一眼,接着曾沧海笑道:“姐姐,我们也不必这么伤感了,这说明爷的魅力无限,对了,让知画去煮点醒酒汤,等爷醒了就喝,今天晚上估计爷就不用喝酒了。”
中午杨真陪着陈广,可以算是他的前辈了,晚上去见公输堂的人,而且还是属于悦庭楼的人,算是他的属下,喝不喝酒,自然是由杨真说了算。
柳师师点头道:“妹妹,夫君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处理好了,炭笔已经开始生产了,这一次有文笔坊的支持,制起来应当很快,比自己成立一家制笔坊要方便多了。”
曾沧海轻轻说道,一边把杨真和陈广的约定说了出来,这让柳师师和知画听得是眉飞色舞。
“爷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凭白无故要了文笔坊一半的收益,这陈广可是海州一等一的富商,天下第六,竟然都对爷妥协了!”
知画赞叹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的骄傲,腰肢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