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的凌晨时分,东府郡内外冷风瑟瑟,昏暗的空也没有半点光亮,可以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待在户外,就算短暂出门也会加快自己的脚步。
然而在随缘店的后院中,某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眼镜男子却是依旧悠哉悠哉地坐在院中的那把太师椅上,双手抱着一只茶杯,淡然安详地盯着斜上方的空,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他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
“老树啊,你这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凡入道修炼之生灵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这喃喃低语,屹立在院中的老树微微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树枝,一道灵识也就此传了出来:“前辈,依在下愚见,这人活一世,虽不乏为情财权三物所困者,但其大多数依旧是为生计奔波,至于修道之生灵,余不敢妄言,但凡存在于凡俗者必定皆为生死二字所困。”
“好一个为生死所困,老树啊,你看得到是透彻,只不过,若是抛开生死不谈,这下之人又该为何而活,又该为何而战呢。”
或许是受到了寒林言语的刺激,亦或者仅仅是寒风吹过的原因,老树的树枝此刻比之前摇晃地更加厉害了:“前辈,您最近这几日是怎么了,自从回来过后似乎,您似乎有些伤春悲秋啊。”
“哈哈哈,无事无事,只不顾是此次出门得了些感悟罢了,不过话回来,这一次的收获到也不,两个元婴级别的魔族一死一伤,估计就算是那家伙也该沉不住气了吧。”
“这倒是,不过或许是我多虑了,那个门派虽不大,但是把掌门之位就这么传给了一个丫头,是不是也太过草率了一些啊,从元婴期换成筑基期,其中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
听到这迟疑不定的语气,陷在椅子上的寒林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掀开茶杯盖默默地啜了口茶,暗中传音道:“老树啊,这事儿可就是你多虑了,那个丫头虽然只是筑基期,但却敢连我这个明面上的元婴修士都敢算计,单凭这个胆识,就足以撑起一个门派了,而且……”
“而且您之前唱的那出大戏也不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对吧?”
听到这道传音,寒林忍不住眯起了眼,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老树,这些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我可都半点还没呢?”
“前辈笑了,虽然您自己没,但是那位叶傅涛院长和两位大姐可是都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院子里跟其余的孩子们讲清楚了,晚辈不才,虽理解不了人魔两族的纷争,但却已从中听出了些什么。”
“那你究竟是听出了什么呢?”
“前辈您可不是个爱张扬的人,但这一次您的处事风格实在是反常了一些,至少面对那些挑战者的时候,按您之前的习惯应该不会直接将他们撂倒,而是会假手旁人才对,可是当日的情况似乎……”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老树啊,有些话,不可乱,有些事,不可妄言啊。”
“是,谨记前辈教诲。”
这一仙一树聊得正欢之时,寒林忽然默默地皱起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灵杰道院的方向,不,准确的,应该是投向了在那片区域之内的某间学生宿舍内,在那里,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人正在入定,嗯,至少从表面上看正在入定,实际上嘛……
“废物,都是废物,两个魔王级竟然拿不下一个的飞云宫,本尊要你们何用,啊,我要你们何用,还不如化作本尊的饵食来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