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安一马当先,一脚就踹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院内的人早已逃了个干净。刚走没两步,只见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包袱冲出了主屋。
那男子低头跑了几步,见到一群大汉持刀从大门处进来,手里的刀还滴着血。再仔细一看,努赛和伟奇已经被他们架着,到处是血不知死活。忙丢掉包袱伏地大喊着“好汉饶命,我是汉人。”
朱君安看了看包袱,觉得里面应该就是些衣物,于是上前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伏在地上没有动,恭敬道“回好汉,我本事锦州城里的百姓,家里以做小买卖为生。宁锦之战后,锦州实在待不下去了,小人举家迁徙,不想路上遭遇了鞑子骑兵。小人一家除了青壮,其他尽数被杀。小人当时被吓晕了,再醒来就已经成了奴隶,被人买来此处。”
这家伙说话口音有点重,朱君安听得有点晕。嘚吧嘚的这么一长串,这家伙不是话痨就是有问题。朱君安在心里给地上这人定了性。
正想着,主屋里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倚着门框不知是笑还是哭“我说姓袁的,你不是努赛大老爷的管家嘛?怎么这会变奴隶了啊!”
伏在地上的人闻言大惊,接着磕头道“好汉,你千万别听这臭婆娘的话啊。他凭着几分姿色勾引了努赛老爷,自己做了主子,还经常欺负我等下人。”
那妇人闻言也不生气,朝朱君安一礼“公子,此人是努赛的包衣,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刚才大乱,他进屋找了半天,将努赛那老东西的两张虎皮翻了出来,就在那包袱里。还望公子给我等大明百姓做主,我也算瞑目了。”
说完那妇人才起身,大笑了起来。
朱君安大惊,只见那妇人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已经深深没入了胸口。
原来这妇人就是刚才被努赛蹂躏的妇人,自觉再无活下去的勇气,听袁包衣决然在外面装可怜,就站出来揭穿他的谎言。
而那袁包衣就是扑进房里给努赛报信的奴才,在这家里以管家自居。
朱君安知道那妇人没救了,上前放平她血流不止的身体,小声道“姑娘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只见那妇人竟然很平静,不停念叨着“我不干净,不干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妇人断了气,走得很平静。
朱君安回过头,只见那袁包衣已经快爬到大门口了,两名特战队员持刀站在他的前面。他的身后包袱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虎皮。
朱君安走上前去,却踩到了一汪水,紧接着恶臭传来。
不待朱君安到前,已经吓得失禁的袁包衣双膝一软,跪下磕头道“好汉,好汉听我说。那婆娘是被努赛那老不死的破的身,不关我的事啊。虎、虎、虎皮我不要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我,我是有调戏于她,可我没敢真下手啊。好汉饶命。”估计是被吓破了胆,说话颠三倒四的。
朱君安走上前,蹲下道“都是大明百姓,为何要这样?”
袁包衣大喜,好汉的意思承认我是大明百姓,有救了!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好汉我知道错了,我一时糊涂。哎哟……”
话没说完,右眼被朱君安一拳,打了个满天星。
袁包衣挺抗揍,笑着继续道“打得好,小的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