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其清发言：“今天的网络投票总数为220万票，单日投票数同比去年增长了近40%，我对今天的投票数据进行了简单的分析，造成投票数大幅度增长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是今天的大规模网络宣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第二就是因为参评作品中两部作品的投票数量异常增长，这一点从排名上就能看出来。”

曹其清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两部作品也不用我多说了，今天下午大家都一起观摩了，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刷票的可能，因为这样的作品完全配得上这些票数！”

说到这里，老曹仍然忍不住有些激动，但是跟刚才刚看完书时的激动心情想比，已经好多了。

老邢接过曹其清话头情绪激动地说：“这两本小说是我先发现的，当时我读完之后，给了四个字的评语，后继有人，当时你们都认为我是夸大其词，现在呢？你们还认为我是夸大其词吗？！”

曹其清拦住老邢说：“老邢，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曹其清接着说：“《平凡的世界》跟《白鹿原》这两本小说的文学性不用我多说了，在座的各位也都看了，他们能达到什么样一个水平，大家也都一清二楚，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这两本小说在目前的共和国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的范畴里面，水平层次完全是可以拔尖的！”

听到这里，其他评委下意识看了贾一鸣一眼，在此之前都是他的《岁月》稳坐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的头筹。

贾一鸣摆摆手说：“都看我干什么啊？老曹你接着说。”

曹其清为人刚习惯了，也不怕得罪贾一鸣，继续说：“老邢那句后继有人说的一点没错，这次的瀚海文学奖能出现这样的作品，可谓是瀚海文学奖之幸，共和国文坛之幸！”

啪啪啪啪。

评委们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发自内心的鼓起掌来。

贾一鸣象征性的拍了几次手，止住曹其清的话说：“咱们瀚海奖出现这样的优秀作品，大家心情激动我能理解，但是激动归激动，不能跑题，咱们的核心工作还是在瀚海奖的评选工作上，至于作品的文学性跟价值的讨论，咱们可以会后再聊。”

贾一鸣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们所说的这两本小说我也都看了，写的确实很好，不过也有缺憾之处，就是这两本小说都没有写完，算是半成品，这样的小说原则上不能参评瀚海奖，因为不是完整的作品，其作品中体现的社会价值观无法最终确定，有待商榷，所以我的意见是，暂停这两本小说的网络投票通道，暂时取消其资格，并将情况上报组织，根据组织的最终意见再作定夺。”

贾一鸣说完，评委们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一评委表态说：“我同意贾主席的意见，瀚海文学奖评选至今，参评的作品全部都是完本作品，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即便作品的文学价值再高，也不能开这个口子，说句不好听的，纵容这种做法无异于砸瀚海奖自己的牌面。”

评委老邢说：“我有不同意见，瀚海奖是以评选优秀文学作品为主旨，而不是揪着写没写完这种细枝末节做文章，优秀的作品即便写一半也是优秀作品，平庸的作品即便写十个结尾也难脱平庸，咱们还是应该聚焦到文学性这个点上，甄选作品，要不拘一格，不拘泥于条条框框，这样才能真正体现瀚海奖的价值。”

其他评委闻言都有些意外，从老邢这种老古板嘴里说出这些话来，实属不易。

曹其清说：“我同意老邢的见解，如果按流程上报组织请示意见，至少也得一两周的时间，即便是组织上通过了，作品的票数上也会吃很大的亏，这很不公平。咱们是瀚海奖的评委会，有决定权，我觉得没必要上报，我的建议是大家投票，支持还是反对这两部作品继续参评瀚海奖。”

既然曹其清都这么说了，为了避嫌，贾一鸣也不好再坚持己见，开口说：“就按老曹说的来，咱们投票决定。”

五分钟后，投票结果出来了。

三个人投的支持，四个人投的上报组织，即上报文化部。

看到这种结果，老邢跟曹其清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