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半山腰中,一座破旧的青色小楼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外加一个十三四岁,梳着双马尾辫的小姑娘。
三人一动不动地立于风中,如同木雕泥塑般一言不发。
如果有画家恰看到了这幅场景,说不定还能画出一幅传世名作。
与西方孤零零陷入沉思中的那座雕塑不同,这幅画里人数明显更多,神情也更有趣……
那位年轻人问的不是“您吃了吗?”这样无聊的闲话。
那个问题一点也不好笑,张小芮和自己的哥哥对视了二十分钟,干涩的眼睛被风吹的又凉又痒,眼角忍不住冒出一滴湿润的泪水。
张小芮眼皮快速眨动了一下,终于败下阵来,双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张小野生气道:“你每次都要赢我,一点都不知道做哥哥应该让妹妹的道理!”。
“以后我再让你,现在老实交代,你脚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小心伤着了,哪还能因为什么?”张小芮楚楚可怜,特无辜地眨动了一下眼睛。
“我要找王大婶亲自确认”张小野不由分说将张小芮背在身后,脚步匆匆就要朝山下走去。
张小芮挣扎着像一头犯了倔的驴子,反抗着张小野的‘独裁统治’。
奈何她现在活动不便,力气更是和对方差了三四五六七个层级,小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不要去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说吧,我听着”
“话说那一天道路湿滑,‘吧唧’一声,我不甚滑了一跤……”
“然后你就扛着,没有去医院?一直到伤口恶化撑不下去时,才被发现?”
听着张小芮的解释,张小野差点没被她气死,虽然这件事很像她的做事风格,可是他总觉的哪里有点问题。
张小野将张小芮的口供,抽丝剥茧般分析一番后,疑惑道:“在哪里滑倒的,有无人证?滑倒前发生了什么?如实招来!”
“哥你就不要再问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张小芮将求助般的目光投向了周雅楠,也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和自己的哥哥是什么关系,能不能对他产生一些影响。
周雅楠听着二人的对话,很快就听出了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个人角度她更倾向于张小野,但面对张小芮的求助,又不忍心直接拒绝。
“是啊,张小野,我看小芮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两个女人明显成一伙了,张小野放慢了脚步,想要弄清楚真相真不容易啊,还是要动用自己的‘搜魂大法’。
下山后张小野出奇地没有提这件事情,也没有急匆匆地回到王大婶家刨根问底。
晚饭时,张小芮不由对这位尖尖的下巴,身材苗条的美女大献殷勤,将她最爱吃的饭菜都让给了周雅楠。
最近张小野给王大婶寄了不少钱来,家里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多年寡居靠小卖部维生的王大婶,今天显得特别高兴,提前关闭的店铺,在灶台旁忙活了足足两个小时,如同过年般,为大家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饭食。
山下人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多是些风干的山货——之如野菌菇、腊肉、肉干以及散养的母鸡,家养的兔子。
这些食材对于从小生活在市区的周雅楠来说,很是美味,一连吃了三小碗米饭,直到小肚子明显鼓了起来,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真好吃!”周雅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赞叹一声。
“这有什么?如果到了秋天,山上的野兔和野鸡长肥了,我哥捉几只下来,那才好吃哩,可惜这几年他都不怎么回来,让我白白错过了这么多的美味”
“你哥,你哥还抓野兔和野鸡?”周雅楠吃惊道。
“呵呵,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小,还未成年,这些事我早就忘记了,别听她瞎说”
张小野偷偷瞪了张小芮一眼,小心脏砰砰直跳,冷汗都快出来了。
“小野啊,这只兔子不就是你去年过年时弄得,当时没吃,今年我把它养肥了,正好给你们做了份红烧兔”
王大婶用筷子指了指已被四人吃的一干二净的盘子,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