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佩玉打马在前方疾驰着,她知道张判秀就跟在后面不远处,这让她的内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有时候,切实的行动往往比语言要更加有力千百倍。至少从这一刻起,她的内心是真正认可了对方这个朋友。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齐驱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默默地赶着路。
一路上并无耽搁,很快他们便顺着游骑旅众人留下的马蹄印一路寻到了河畔边。
然而就在这时,白花忽然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前进了。
封佩玉熟知自己伙伴的脾气,于是贴着她的鬓毛抚摸着说道:“怎么了花花?是不是找到黑渊了?”
白花微微抬了抬马头,低声嘶鸣着,仿佛回应了她的猜想。
封佩玉顿时振奋了起来,赶紧催促着她带着自己过去。
张判秀见状也放缓了脚步,一路跟了上来。
但当白花引着他们走到一处颇为清幽的河谷旁后,二人立即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只见侯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黑渊的旁边,叼着棵草不知道在对着它絮叨些什么。而在他们身后则密密麻麻地拴着几百匹形色各异的战马,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游骑旅所有将士的坐骑都在这里了。
侯吉听见了声音后第一反应是吓得跳了起来,赶紧藏到了黑渊的身侧。但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以后,表情则迅速转化为了惊喜。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封佩玉面前亲切地说道:“参军大人,您怎么来了?”
而当他再看到后面的张判秀时,却又不禁一阵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原因无他,这冷面判官几个月以来实在是没少折腾他们,让他本能地望而生畏。
封佩玉并未多做寒暄,只是点了点头焦急地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在这儿?王金胜他们呢?”
侯吉闻言顿时面露难色:“督军老爷他们早些时候便过河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官马匹,说到这坐骑行动不方便。”
封佩玉摇了摇头说道:“一两句说不清楚,他们走了多久了?”
侯吉翻了翻眼睛掐指算道:“我约么着,怎么也得一个时辰了。怎么了?看您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说到这里后他颇为紧张地望向了她。
然而封佩玉只是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路上边走边说吧,上马!”说完她便拍了拍黑渊,对它耳语了一下,然后翻身骑上了白花,准备渡河。
侯吉愣了一下:“啥?这……就咱们几个过去吗?可是他们都走了那么远了,上哪里去找啊?路上不安全的啊!”
封佩玉却并不停留,已然骑着马冲了出去,远远地留下一句话:“哪那么多问题!再晚就来不及了,黑渊能循着它主人的气味把我们带过去,你赶紧上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