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答我,对忆凤你准备做何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
“我只此一女,希望她能幸福,决不允许她的幸福受到损害。”
司南誉心里暗笑,夺人之女,还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冷哼一声,道:“岳父大人,恕小婿放肆,说句不中听的话,金凤女含愤而殁,遗一个孤女宁坠儿,她母女的幸福,是谁损害的?”三才门主双目暴睁,向后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南誉寒声道:“岳父人人应该很明白的,何必定要小婿说出来。”三才门主激颤地道:“你的意思是……想否认这桩婚事?”司南誉激昂地道:“小婿没这么说,忆凤与坠儿是一母所生的同胞手足,而小婿与坠儿的婚约在先……”情绪沸腾起来,接着道:“由于人为的关系,使骨肉乖离,手足拆散,请问,要小婿何以自处?”三才门主再退一步,目中威芒闪烁,似乎想要发作。司南誉视若无睹地又道:“岳父大人对坠儿母女的遭遇,难道丝毫无动于衷么?”三才门主厉声道:“住口!”司南誉抗声道:“事实如此,小婿不愿缄默。”三才门主道:“你想怎么办?”司南誉分毫不让地反问道:“岳父大人认为该怎么办?”三才门主慑人的目芒收敛了,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司南誉紧迫不放地又道:“如果忆凤知道她的身世,她会如何?岳父大人将如何对她解说?”三才门主狂声道,“不要说了!”顿了顿,沮丧地又道“司南誉,你知道全部的经过?”司南誉道:“是的,非常清楚!”三才门主喃喃自语道:“梦,总是会醒的!如果真是一场空幻的梦,梦回,了无痕迹,那也好,可惜……这不是梦,我……究竟得到了什么?”他这是内疚,感慨,还是忏悔?没有人知道,司南誉也不知道。他像是突然之间苍老了,心灵上的担子不胜其负荷,但,这于事无补,被牺牲的已经牺牲了,死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承担痛苦。司南誉不想插嘴,不管怎么样,对方总是尊长,但内心的痛苦是无法避免的,对邱忆凤,婚姻的关系不容推翻,对宁坠儿,又无法做适当的交代,严格说起来,他自己也是间接的受害者。难堪的沉默,气氛令人感到窒息。就在此刻,扮赶车人的总管秦琛走近前来,惶然地道:“禀门主,少门主走了!”司南誉心头一震,想不到邱忆凤也在此地。三才门主栗声道:“什么?少门主……”
“是的,她刚刚走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她不许属下声张。”
“她……听到了本座与姑爷交谈的话?”“是的,少门主曾伤心落泪。”
“这……她会去哪里?”
“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