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燃被带到了巷子附近一所房子里。
自称稳婆、扎纸、怜人、隐士的四人围着他,并没有用绳索缚住他的手脚。
原因只是单纯地自信炽燃无法在他们眼皮底下跑掉。
“我们教主听说了你在这里做的事,所以派我们过来。”说话的是眼睛发红的稳婆。
“我们想问问你想做什么,还有我们的庖丁教使人去哪了?”
炽燃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后瞟——那个自称是隐士的人就站在他身后。
他的长相太普通了,普通到让人无法想起他的脸,他双手交叉毫无攻击性地站在炽燃身后,但仿佛只要有瞬间的不留神,就会被他取掉性命。
这是四人中最棘手的一人,炽燃暗想,可能比时影还要厉害几分。
稳婆把脸凑到炽燃面前,直视着炽燃的眼睛:“不打算说话吗?”
炽燃看到稳婆眼睛一片凄红,近看更显骇人。
“庖丁教使我杀了。”炽燃并不打算说谎,“这么弱的人,怎么能和你们为伍。”
“嘿嘿。”一旁的怜人听后也发出尖锐的笑声,“小阿哥与我看法一样,曾经庖丁控火,结果烧掉了自己的衣服,他就在地上打滚,滚过来滚过去,在我看来,就像是在火堆上被串起来的野猪。他一边滚还在喊我,要我来给他扑火,当时我在他左边,直接一脚就把他踢开,然后他就从右边滚下了山坡,哈哈哈,真是笑煞我也。”
说完后,怜人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他讲的事本来就不好笑,众人各个都阴沉着脸,看着怜人在那里独自狂笑。
“你别笑了,吵得跟屋外的土狗一样。”突然,一个比怜人还怪异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炽燃和怜人连忙回头,看到他们身后说话的竟是一具纸人。
纸人的嘴正在一张一合,看上去诡异无比,但声音并不是从这里传来。
怜人脸上一阴,刚才的笑意也消失了,他看向纸人旁边的扎纸。
“扎纸,你要找死吗?”
“我好害怕呀!”怪异的声音又从纸人和扎纸中间传出,接着,只看纸人竟然拾起了一把长剑,对准了怜人。
炽燃看到这一幕更觉惊奇,一把铜剑的重量至少有五斤之上,而一个纸做成的人,先不说自身能动,就连这么重的东西也能拿起来。
“毁了你的纸人!”怜人并不惊讶,他拾起地上一小块石粒,然后弹向天空。
他手上的力道十足,石粒被他一弹,竟穿破屋顶飞了出去。
炽燃不明白怜人想做什么,他看向大家,周围几名教使面色平静看不出端倪。
这样的尴尬场面持续了一会,突然众人像意识到了什么。
“闪开!”隐士一把拉住稳婆向后跳去,炽燃和扎纸也在同一时间跳开。
巨大的破顶声后,接着就是一声闷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砸破屋顶,落了下来,扎纸的纸人被直接被砸扁在地。
看着石头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炽燃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一个小石块飞上天去,直接就变成了这么一块大石头砸了下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炽燃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来,这并不是障眼法,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怜人又狂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你的纸人本来就是扁的,被砸扁了还是扁的,太好笑了!”
怜人笑了一遍又一遍,笑的差点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他眯着眼,打算擦掉笑出的眼泪时,突然看到,地上的大石头竟然滚开了——是被地上的纸人推开的。
纸人将石头推开后,缓慢地爬了起来,接着本是一人高的纸人,居然越来越大,头直接顶到了屋顶上。
纸人的脸本是一张白纸上画着的嘴巴和眼睛,随着长大,脸上也变得更加恐怖,它撕开它的嘴,直直地盯着怜人。
怜人从来未见如此怪异的场景,他双腿一颤,就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拼命向后挪去。
他挪了几步后,突然感觉脑中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他再向前看去。变大纸人已经不见了——那块石头还稳稳地压着那个纸人。
众人看到怜人先前狂笑,然后突然恐惧,再坐到地上向后爬,也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
怜人恢复了过来,他突然扭头看向稳婆,咬牙切齿:“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