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迈步,当未来神州大地经济体制改变,他再主动适应新经济体制变化摘掉挂靠集体企业的帽子,以真实的面目展开经营,但是这个时代,私营企业得到发展必须依靠挂靠国有,集体等企业,才能合法经营。
这也是张高兴必须为彭埠镇修造社木器厂掏那个钱的缘故。
这也是这个夹缝年代需要的过渡,就如同鸟和笼子的关系,鸟不能捏再手里,捏在手里会死,要让它非,但只能让它在笼子里飞,没有笼子,它就飞跑了。
这就是夹缝年代里民营企业所要做的选择。
所以重生之后,张高兴就没有停止过对木器厂的琢磨。
这一世他势必要拿下木器厂,从一开始就对自我进行突破,出名要趁早,在他看来出息要早,这辈子就可以更多地做一些大事业。
这木器厂在他眼里就是其中的大事业之一,卖茶叶蛋也好,炒瓜子也罢,一切都是为了彭埠镇木器厂的事情。
万元户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意义,只有拿下木器厂,他感觉自己前世半辈子木雕厂里待才没白瞎。
前世那黄金般的三十岁,钻石般的四十岁,大智若愚的五十岁,全部都在西杨木雕厂里,前世觉得一辈子活得不够值当,这辈子要将那木雕厂沉淀的几十载一下子发功出来!
这辈子他要当老板,当东杨木雕产业的带头人,当改革开放的先行者,成为最早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要成功承包“收购”这即将崩溃的修造社木器厂壳子,必须通过全体木器厂工人的同意,以及镇上的同意,毕竟修造社木器厂是镇集体产业。
现在的修造社木器厂对于镇里是一个很大的包袱,负担,不只是修造社木器厂,很多神州大地上的镇集体产业都出现了问题,就像是乡下公社大集体一样的问题。
木器厂自上而下,如果有人能够给工人发工资,让他们厂子不倒闭,他们感觉是发生奇迹的事情,现在他们在眼睁睁地看着木器厂崩溃。
别说木器厂那些贷款还不了,就是工人们那一个月又一个月压着的工资,早已经都是发不出来了。
昔日的铁饭碗,所谓的“工人”身份,他们将随着木器厂的倒闭,一切都是烟云。
毕竟他们这些工人并不真正等同于国营企业的全民工人,他们只是集体工厂工人,与国营工厂职工社会地位要低很多。
镇集体工厂无论多好的青年男女,找对象绝对比国营工厂工人找对象要降一大格儿,因为集体企业属于自负盈亏,工资其实没有国营工厂的保证,其他待遇更不用说,只是相对于农民,集体工厂工人很吃香,但是在国营工厂工人眼里,是瞧不上眼集体工厂的,比如如果下岗,国营的有买断补贴,缴纳养老金啥的也有优惠,但是集体什么待遇都没有。
别说好待遇,那些工资能给你发齐了那工厂还不错,遇到彭埠镇木器厂这样的集体厂,它到最后根本没钱,哪能有钱给你发工资,别说什么买断,那跟他们是没关系的。
当张高兴与副厂长接洽的时候,工人的工资可以发放,工厂的贷款也可以给与解决,木器厂将被他张高兴承包,这个承包绝对是很大胆的事情,这可是镇集体产业,承包给私人,这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就像是小岗村几十户农民不搞大集体,血书承包,现在的情形不亚于此。
副厂长觉得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修造社木器厂倒闭,不如搏一搏,不过显然那位孙主任不愿意,这动了他的奶酪,不过他的反对,张高兴早已经有了对付的法子。
他这些年卖茶叶蛋,卖瓜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手艺冒险赚钱的,但是这位孙主任则是名副其实地投机倒把,将木器厂的木产品偷偷卖掉赚进自己的腰包,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他张高兴一直让人帮忙盯着,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