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捧着这玉冠,令下面的人都看得的真真切切,一时间,各处纷纷传来些许话儿。
“此冠尚在,为何之前不拿出?”
“谁道得清呐,哎!可惜了,我那落的一位落主,我等认冠是不错,但也得认人呐!”说着,那落的邑落主摇了摇头。
“那落主,不必可惜,想来可汗之前不拿冠,是想见见我等对他的衷心,认冠不认人乃是我等长久以来的习俗,想来可汗不会与他计较,稍后或许便给放了出来。”胡落主对那落主笑道。
那落主听闻此话,颇有些自嘲的笑道:“胡落主甚是精明啊,想来早已知这冠尚在吧?”
胡落主笑了笑,并未搭话,对他们来说,有冠即可,酋长印与否,那是朝廷的事儿。若是认印,便是对朝廷的衷心盖过了对部落的衷心,这种人往往在部落里讨不了好。
诸位落主再抬起头看向祭坛处时,大祭司已为刘盛戴上了玉冠。
头戴玉冠的刘盛整理了下发髻,对下面的人冷声说道:“你等把昨日之事道出,我放你等生路,若不然,昨日之令,当会执行!”
那原本身着皮甲的青年人上前一步,对刘盛施一礼,起身对着周围的落主说道:“我乃去斤邑落下的去斤乙丑落的去斤飞英,前些时日我等三百余骑......”
这名为去斤飞英的青年缓缓道出他们所做之事,他知道,大势已去,他若不说,待刘盛继位,真的会屠杀他一落百口人。
诸位落主听此人的话儿,一个个大吃一惊,震惊的看着那去斤与乌洛兰的落主,三百余骑,相当于三落的人,能聚三百男子的,一个邑落都费劲。
没有别的,要知独孤部落的邑落主也仅有二十余,分别管几百近千人,算上奴隶便是两千余人,他们是不会让奴隶拿刀枪的,因此,他们断定,这是两个邑落的人马。
而这去斤飞英,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只见去斤飞英说道:“我等,皆是去斤与乌洛兰的阿郎,我等皆是听落主指使,望可汗恕罪,望诸位落主见谅!”
刘盛冷着脸,对着那去斤飞英道:“有何人与你等落主常走动?”
去斤飞英听闻此话一愣,望了眼去斤落主,回道:“未曾见他人,仅长孙长史倒是与我等落主常来往。”
刘盛抬头望了眼长孙突,长孙突内心一紧,说道:“我与去斤落主乃是旧交,时常走动有何不可?”
刘盛冷哼一声,也未搭理他,对下面被押着的去斤落主狠声说道:“去斤落主若说出何人指使,我当放你等离去,若不然,去斤一落,落主户内上下鸡犬不留。”
去斤落主望向长孙突,只见长孙突对他点了点头,去斤落主眼睛一闭,头一扭,也不说话。
刘盛见此,狠声笑道:“好好好!甚好!稍后再处理你等!你等不是想见酋长印吗?”
说罢,刘盛对独孤小五喝道:“拿酋长印!”
下面的独孤小五听闻,解开身上的包裹,露出里面的一方印玺,因鲜卑文字不全,印玺底座刻着的四个汉字,为朔州酋长。独孤小五双手高举着印玺,缓步而前。
去斤落主眼睛猛的大睁,不敢置信的看向刘盛,再望了眼长孙突,只见那长孙突也是如此模样儿,一个个不敢置信。
去斤落主狠狠的看了眼去斤飞英,他下令让人把印送与长孙突,此前见长孙突点头,他还以为长孙突收到了酋长印,这些人被抓便被抓了,印不在,刘盛也奈何不了他们,只待朝廷下令离散他们,他便可顺着长孙家的路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