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滴子站在大厅的窗前,看着客人一一离去,走出广场,天灯下的七煞门和百毒门门旗,在深秋的寒风中飘扬。寂静的广场上,月光照射下来,铺上一层白霜,带着一股萧瑟之意。
他转过身,向七煞门和百毒门掌门汇报道:“都走了。”
铁煞点点头,道:“都坐吧。”他向“杀人王”屠一鸣挥挥手,屠一鸣会意,走出大厅,站在聚英殿外把守。
等阴山双毒、薛滴子、“枪王”罗信坐定,铁煞环视了他们一眼道:“刚才的情形,大家想必也仔细看了,说说你们的想法。”
阴山双毒的钟无药道:“从目前来看,看不出谁是为天玄门来寻仇的。我觉得元一九和那个长风嫌疑最大。元一九这人,我前日入谷时在奈何楼见过,他的投名状是我夫妇二人送他的。此人胆色过人,临危不乱,从今晚来看,此人镇静非常人,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他是当年天玄门漏网之人,则要小心。”
“至于那个长风,外表冷静,其实内心情绪容易波动,他只是在压抑自己,只要想个法子诱发他内心的情绪,就可暴露出来,不足为惧。”阴山双毒夫妇二人,在这种严肃场合,则由钟无药发言,阴无毒并不出声,这是夫妇俩多年形成的默契。
薛滴子道:“我同意钟长老的看法,这个元一九将自己功夫修为隐藏很深,处理事情却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是处处细心,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铁煞转头看看身旁的无嗔子,问道:“无嗔子兄,你如何看?”
无嗔子道:“据我的观察,隆飞和东方乱来历一清二楚,不可能是当年天玄门漏网之人。他二人或许是来无回谷避难,隆飞在今晚也是置身事外,嫌疑最轻。但是刚才东方乱躲避铁掌门那一掌,过于做作,是有意为之,而且他唱的曲子也并非即兴而歌,多半是为了揭开这个局的盖子,让事情摊到明面上来,只怕此人进谷的意图并没有那么简单。”
“阿木虽然与当年漏网的苏长云、卢天赐年纪相仿,但是从此人外貌来看,眼窝深陷,是木木族人无疑,不可能是苏长云或卢天赐。只是阿木如果要避难,完全可以躲进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东极大通荒山,对他来说,那里具备天时地利人和,没必要躲到无回谷来,此人入谷的目的也值得怀疑。”
“嫌疑最重的是元一九和长风,此二人修为高深,尤其是那个元一九,看不出深浅。只是两人的修为一正一邪,且都不是天玄门的九转紫元神功,则让人颇为费解,后续还需要查验,即便他们不是来复仇,入谷的意图也并不简单。”此人整个晚上没有说话,一说话却句句击中要害,观察可谓是细致入微,鞭辟入里。
这些人当中,只有“枪王”罗信没有发表意见,他似乎自始至终如一根木头一般,只看不说,从不插嘴。
对于无嗔子的分析,铁煞不能赞同更多,道:“无嗔子兄所言极是,我与之看法相同。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加强对这五人的盯防,查清他们入谷的意图,还有元一九和长风两人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是真的来寻仇或者有其他不轨的意图,绝不会就此罢休,必然还会有其他动作。”
薛滴子道:“是,掌门。”他看看铁煞和无嗔子,另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铁煞看着薛滴子,道:“薛护法,有话就直说。”
薛滴子道:“宗灵宗小姐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宗灵身份非同一般,还有柳青青护着她,如何处理,让他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