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眼瞳从原本的暗红色逐渐变亮了几分,赤红如血。他伸出了原本一直藏在斗篷下,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灵活的十指如同弹奏着钢琴一般,在空中轻巧地像是弹奏着钢琴曲一般波动着。
“呦呦,那个谁,你见过木偶戏吗?”戏命师的脸忽然浮现出一个有些妖异的笑容,他的手指下摆动着,像是在无形中控制着细线,操控着舞台之的木偶。
“这不可能!”
梅泽人控制不住,一下子叫出声来,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木偶戏?那种市井之中,给小孩子看的把戏,怎么可能真的可以运用到实战之中。这是什么法术?居然可以操控人的同时,连威压或者灵力波动都不泄露分毫的。
即便两人相隔一百米左右,但是戏命师舞动着泛着亮光的指尖,依旧可以自由地操控着梅泽人。一朵朵白色的莲花就此不断凋零,眼看就要落入了下风,梅泽人再也等不了了。她“咻”地一声吐出一口精血,猩红的鲜血如同血色闪电一般,将她胸口正前方的白色莲花染得鲜红。
原本带着带着香甜味的洁白莲花像是堕落了一般,阴冷凄凉的气息不断地以梅泽人为中心,向外散发。原本被操控着,如同木偶一般摇摇晃晃前进的状态消失了,浓烈的怨毒气息铺天盖地,这种源于血脉的诡异气息像是染料一般,浸染了她周围数十个平方,一条条原本无形的能量光束,居然就这么显露了身影。
“呦呦,还真有勇气啊。我算算,你这一下子可是少了三十年寿命啊,就为了挣脱我三秒钟的控制?”戏命师脸的笑容不变,他的身体表层慢慢地散发出一种淡红色的血雾,使得原本节节后退的白色能量光束诡异地相互蠕动,如同一条条蠕虫一般,结合在了一起。
“不!一定有着别的办法!”豆大的汗珠从梅泽人的额头不断地滴落,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够继续加大着能量的输出功率,原本乌黑靓丽的秀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白,她的眼角也出现了不少鱼尾纹,显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她的寿命在不断地减少。
两股颜色几乎一样的能量碰撞在一块儿,只是一个呈现出稍微亮一点的赤红色,而另一个则更加暗沉一点。互相碰撞间,一个血红色圆形光圈如琉璃光罩迅速扩散,倏地膨胀,越来越大,眼看着爆灭。
“呯!”
“结束了吗?”梅泽人绝望的闭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受到了重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涓涓热流不断地涌出,恐怕是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了吧。
“唔,还好赶了,这里还真是大呢,”熟悉的声音让原本已经闭目的梅泽人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个本名为路西法,化名为陆西法的家伙正拿着一只铁管一样的东西,铁管的洞口甚至还在冒着白烟。
“我说啊,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一切都是某种计策吗,”陆西法扶着额头,声音轻佻的很,如果在现实中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幅模样,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个通常都是一副扑克脸的家伙居然会这么轻佻而任性的感觉。
“好吧,让我来解释一下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了,那位戏命师同学,你是不是应该将这里的场景变回原来的样子比较好一点?”
陆西法似乎全然不惧刚刚还大展身手的戏命师,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闭着眼睛走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图案,而后慢蹲下身躯,用自己的手指在地不停地挪动着,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呢一样。
而后,陆西法的脸露出了笑容,他全然不顾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西法的戏命师,转而陆西法继续轻声细语地说道,
“哦,就是这个东西困住了你吗,看起来如果真是那个笨蛋女人,恐怕还真是会中了你的计。不过嘛,既然我来了,你也就不要想得逞了。我亲爱的戏命师同学~”
陆西法贱贱的语气虽然让梅泽人的心中有点想要打他一顿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一边忌惮地看着戏命师,一边看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背对着自己的陆西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泽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有点奇怪地看着陆西法手中的那只黑色铁管,她有种直觉,刚才伤害自己的不是戏命师,而是这个自己的同伴。
“你可以认为这里是一件囚笼,应该是时间之主困住了这个叫做戏命师的家伙,”
陆西法耸了耸肩,用着一种像是最后总结的语气对着梅泽人说道,
“不过看起来这个囚犯似乎并不甘心就这么被困在这里,于是他利用了某种漏洞,想要逃出去。漏洞大概率是只有某种特质的人能够进入这间专门困住他这样的超凡者的囚笼。”
“而这些被选中者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必须要是可以以凡人之身,爆发出超凡力量的家伙。不过天底下没有不存在漏洞的囚笼,这里既然是囚笼肯定是有着一些限制的,比如进入的人数限制。”
“所以,他只能够远程遥控指挥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人。他就这么依靠着两个被他蛊惑了的士兵,在这间囚笼的基础,增加一点有趣的小玩意。也就是被我们称之为阵法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梅泽人可是见证过那间毒气室的威力,在这样的墨绿色远远地看着就令人眩晕的毒气弥漫下,她可不认为陆西法能够扛得住。
“依靠着氧气瓶,哦,和我手中的枪支一样,工业化的产物。这也是科学的力量,顺带一提的是,科学并不是迥然于修仙的力量,”
陆西法随意地找了块空地,一屁股坐在了那个阵法图案的前边不远处,他虽然像是在回答着梅泽人的话,但是她却对着自己目前前边的空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看着前方。
时间再回到二十多分钟前,那间毒气室内...
“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大肆地破坏,还都破坏了摄像头。害得我们还要重新安装一边,要不是他已经被毒气给毒死了,我还真想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两个全副武装,带着防毒面具的家伙一边抱怨着,一边端着枪走了进来。他们已经驱散了室内的毒气,所以整个室内的可见度都十分良好。
于是乎,他们扫视了一圈后,一眼就看见了地面躺着的那一道身影,这个尸体被层层架子给压在身,只露出一双男士的大码布鞋,显然就是那个之前在监控里他们看到的,乱砸东西的陆西法了。
这个家伙死到临头还在到处破坏,真是死有余辜!这不就最终还是被大量的医用器材给压在了下面,这么死去了吗,当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但是没办法,主人也不会来打扫场地,这收拾场地的活最后还不是得落在他们两兄弟壶身。想到了这里,这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拾一下然后洗地。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或者已经见到了死者失去了警惕后的两人没有去注意,在毒气的浓雾中,一道同样带着面罩的家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锋利的手术刀片被纱布包裹着把柄,精准地刺入到了两人的颈脖处。即便有着防御服的隔绝,但是又怎么敌得过手术刀的锋利,轻而易举地刺透了防御衣,扎入到了两人的大动脉之中。
破开口之后,毒气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了两人的头盔之中,混合着便携式氧气筒的氧气,一起被倒地抽搐着的两人不断吸入。陆西法还十分善良地将两人的防毒面具脱落,让毒气和他们的面部充分接触。看着不断抽搐,面色发青,口吐白沫的两人,陆西法吹了吹口哨,背起两人随手携带的枪支,而后托着氧气瓶离开了这里。
死去的两个护卫活着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带着吸氧面具的青年。已经快要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中的他们,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见鬼,这家伙依靠着这里的吸氧面具活下来的?”只是,他们再也无法向幕后之人汇报了,就这么倒在了毒气室内...
“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啊,一路几乎没有借助任何超凡力量,但是却给人一种暗示,布置这些机关的一定是利用着超凡力量的人。哦,也可能是有着超凡力量的生物。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了。”
“最后,按照设定来说,到了最后一关,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你会动用某种手法,使得只有一个人能够来到这里。这间房间可以说是整个流程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终要达成你的目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