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连竹心歪着脑袋,疑惑地“啊”了一声。“傻孩子没有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连海清是好人还是祸害做事情总要思考得全面一些。我让刘静娘去药铺配的药,那是只对牲畜有用,用在人身上却是无害的。用药粉兑了水,再洒在其他东西上,只要连海清接触过这东西,那味道就会留在他身上一段时间。我又和刘静娘说,君子六艺,府学左院定然是定了课程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御科,就是御马骑术,自然就有机会接触到马儿。这接下去,不用我说,只要刘静娘真有害人的心思,她自己个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连海清如果碰了刘静娘撒了药的东西,那么短时间内再去接触到马儿,那味道自然会让马儿发狂,他被摔下马背,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轻则受伤,重则一命呜呼。他当初算计我的一条小命,险些叫我命丧黄泉。我自然也要回敬回敬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一手导演一场好戏,送我到黄泉路上
走了一遭,那我当然也要送他走一遭黄泉路,叫他也体会一下,这种好事,怎么能够白白便宜我一个人了呵”
连凤丫又说“淮安城那边,我早早就请了安九爷身边的张二鱼代为看着,上个月,连海清坠马的事情,我也早早从张二鱼那里得知了。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连海清还真是命大。他活着,刘静娘肯定不甘心,千方百计也要想办法破坏连海清的形象。试想,刘静娘一个女子家,能够做什么,除了在连海清无法动弹的时间里,和连海清传出一些不清不楚暧昧的闲言闲语来,我想她,就算有心害死连海清,那种时
候,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望着连竹心,“你想想,你那位海清哥哥,若是听到他和刘静娘传出来的闲言闲语,他又在此之前,在同窗好友面前,宣称过这刘静娘是他一个远房表亲,儿时长辈喝醉开个玩笑,定下了娃娃亲。本来这件事倒是可以不算数,毕竟根本也没有定情之物或者一纸婚书作证。可现在那就算是个玩笑话那一个月的刘静娘用心照料,看在别人眼里,传出来那样的闲话后,连海清以后要是不娶刘静娘,恐怕
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作负心郎了。竹心,你再想想,你那位海清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会甘心娶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为妻”
连竹心抿着嘴不说话,但神情已经透露了他的想法。
连凤丫倒也不吝啬口水,一点一滴,把其中利害关系分析透彻“若我没猜测,刘静娘此刻已经贞洁不保。”她又扫一眼小家伙,小家伙眼中显见的疑惑。
她轻笑一声,拍拍小家伙的脑门儿“你海清哥哥不甘心娶刘静娘,偏刘静娘又一门心思跟你海清哥哥传出那样的闲言闲语,你海清哥哥为了不娶刘静娘,又为了今后没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那就只能毁了刘静娘可你海清哥哥敢指使利诱别人来陷害我,他敢用计取我的性命,却不敢买凶杀人。而毁了一个女人的贞操,算不得什么事,但死了人,事情可就严重了。所以,你海清哥哥啊做了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他多半是花钱让人毁
了刘静娘的贞操。”
连凤丫分析的很透彻,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若是刘静娘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居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竹心,你记住,连海清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哪怕有一天你必须像他那样做,才能够活命,那也不许你做。如果一个人,已经到了必须靠着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名声,那这人,也就没
有什么名声了。”
其实,连凤丫并没有察觉,她平时一点一滴,似乎刻意又仿佛无心的教导之下,小小的人儿却在一点一滴的蜕变、长大,以致后来的后来,这人人眼中的小哑巴,被天下人称一声智计无双竹公子
“咚咚咚”
院门又被砸的震天响。
“去开门吧。”
连竹心跑了出去,拉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静娘连忙跟着他身后,进了连凤丫的屋子里。
“连小娘子帮帮我”
“噗通”一下子,刘静娘在见到那床榻上的女子时,一丝不曾犹豫,膝盖一弯,跪了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