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砚难过的看着司辰,委屈的说道:“为什么不行!”
舟砚心道:真没看出来,这司辰还是个小气鬼,不就是一本书,难道我还私吞不还他怎地!就算我不还有怎地!他进了南阁北山,我还是他五师叔呢!
一想到五师叔,舟砚就更加抑郁了。
司辰尴尬的用自己的大拇指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腹,为难的说道:“舟砚先生,实不相瞒。算经这本书,这本书在我的脑子里,没办法给您呀!”
舟砚横了司辰一眼,傲娇的说道:“默写出来!回头我带回南阁,交给雨声师祖鉴赏鉴赏!”
司辰郁结,无奈称是。
煜古却忍不住朗声一笑,本以为又出了一个能制住舟砚的人儿,却没想到这司辰如此“不抗打”!
沉默片刻之后,长榻小桌之上那枚硕大的乳白色海螺之中,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青工也,故曰白马非马。对此,你有何看法?”
司辰沉吟片刻,这个问题利用似是而非的推理和论断否认真理,阻碍了探索真理的思维方式。
司辰略做思考,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白是指马的颜色,马是指马的形体。白是用来称呼马的颜色的,不能称呼马的形体,因此,白与马两个概念合在一起所包含的意思就不是马了。”
司辰看了看煜古,又看了看舟砚,而后他的大拇指用力的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中指指腹,似乎才下定决心的说道:“但是,我却认为白马非马,是故意将真理说成谬论,将谬论说成真理的狡辩!”
“哦?”煜古微抬下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质疑,带着戏谑。
煜古故作严肃的说道:“如果你到马厩里去取马,黑马与黄马都是你取的对象如果你只取白马,那么,黄马与黑马就不是你取的对象。取马的时候,黄马和黑马都来了,它们可以看成一样,姑且说作有马,而不可以说作白马。可见,白马不是马的道理就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
司辰语塞,低头看着自己前襟外露出的靴子,抿着嘴唇,眼瞳之中开始出现凝重神色。但凡年少成名,心中总有几分孤傲之气,他自然是不服输的。
司辰抬起头来,看着煜古,他的星眸之中倒映着红色的身影,那是煜古的身影,静静的停留在他的眼眸之中,绚烂而又夺目。
司辰的目光很复杂,有欲言又止,有疑惑不解,少年蹙着眉头,对煜古揖礼而拜,严肃的说道:“先生所言,逻辑十分缜密。可是,司辰不敢苟同!”
舟砚不怀好意的看着煜古,笑道:“倒是个有胆色的小子,一点也不畏惧你的威慑!”
煜古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舟砚,无奈的笑了笑,有转首看着司辰,极有耐心的问道:“不妨说出你的见地!”
司辰再次揖拜,“无论白马,黄马,还是黑马,它们都是客观存在的事物。而先生的言论,并不承认客观事物的存在及其规律性,抹杀它们的客观内容,不从事物的本质联系中,把握问题,而是委屈现实,按照主观愿望随意抽取客观事物中的某些片段,来证明早就定下的原则。同时夸大事物相对的方面,否认客观事物之间有本质的区别,用相对性排斥绝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