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月冷醒来的时候榻旁空空如也。
懵懵地坐起身,她摸着榻旁的温度,凉凉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
抬头在房中环视一圈,竭力想要找到昨晚君久黎来过的证据,可却徒劳无功。
她抿着唇,苦涩一笑,根本无法肯定昨夜的一切是真的还是梦境。
“唒。”
正恍惚着,阿叼顶了顶苏月冷的手肘,低头一看,发现小家伙金色的尖嘴利叼着块赤身血红的玉佩,眨巴着双眼瞅着自己,似是期盼着自己接受。
“这玉佩是……”苏月冷接过玉佩的瞬间,仿若被雷劈中般浑身猛颤。“咝”
玉佩上也不知是有根刺还是什么,指尖传来刺痛,再低头,就见食指指腹被戳出一个血口,一滴鲜血滴下,很快就融入了血红色的玉佩中,闪闪发光!
“嗷呜!”白团立即含住苏月冷的手指,舔舐她的血液,甜甜的,很可口。
“哈哈,白团别闹,好痒。”苏月冷抽出手,无奈地拍了拍白团的小脑袋,看着掌心微微泛着红光的玉佩,突然发现月牙儿玉佩最通透的中心,在吸收了自己的血液后渐渐显露出一个“久”字。
“是久黎!”苏月冷双眼放光。“昨晚不是梦!这家伙真的来过!”
撇着眉角,她用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枚玉佩的记忆,昨晚昏沉沉的,她就记得久黎说这枚玉佩滴血认主后要一直戴在身上片刻不离,在他不在的期间,这就是她的护身符!
拎起玉佩一看,上头还真的串了根红绳子,绳子的末尾还打了个结,苏月冷扑哧一笑。
是同心结。
这个君久黎,要不要这么肉麻!
撇撇嘴,算了,她作为重活一世的“长辈”,勉强接受了!
谁让她上了他的贼船呢!
戴上玉佩,白团和阿叼都兴奋地叫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在被窝上来回跳跃,像是在庆祝什么。
“真怀疑你们这俩小家伙是不是君久黎派来的卧底!”苏月冷戳戳他们的小脑袋,嘴角掩不住的欢愉。
“嗷嗷!”“唒!”
阿叼和白团都通人性,见苏月冷怀疑它们的衷心,赶紧低头匍匐,顺带着小爪子伸到苏月冷手臂下挠着,示意主子可以多摸摸它们的毛发,顺毛很舒服的!
“小姐,您醒了吗?”
门外,剪云的声音传来。
苏月冷应了声,剪云便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见苏月冷已经起身,很是诧异。“小姐最近贪睡得很,怎得今日自己醒了?”
想到前几天叫苏月冷起床的画面,剪云简直哭笑不得。
大小姐素来早起练拳,没想到一旦赖起床来竟是几匹马都拉不起!
“我、我昨天早早就睡了,所以就醒了!”
苏月冷还以为昨晚上君久黎来的事情曝露了,慌张下地,脸上有可疑的羞红。
剪云实则将苏月冷这心神不宁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心里叹息,想来大小姐这是为了昨日七皇子北上的事伤心呢!所以才睡不好!
哎,先是三皇子擦肩错过,现在又是对七皇子后知后觉,大小姐的情路还真是坎坷!
“大小姐,刚才奴婢在外头听见阿大说,三皇子五皇子已经在前厅和老爷一起用茶了。”
闻言,苏月冷险些将漱口水咽下。
“什么?他们两个来干什么?”苏月冷按着太阳穴。“真是有够能添乱的,完颜冽又不会见他们。”
剪云好奇。“完颜公子不是会到我们府上来吗?为什么不会见两位皇子殿下?”
要剪云说,这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事。
苏月冷撇撇嘴,两手一摊。“你到时候看咯,完颜冽这个人心气那么高,能屈尊到我们府上已经实属难得,多余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见的。”
上回皇上就有意派几个大臣来坐镇,结果都被君久黎给拒绝了。
现在倒好,君久黎一不在,他们就一个个使劲冒头。
“呵呵,真以为完颜家的关系那么好攀?异想天开。”
苏月冷洗漱完毕,剪云赶紧给她梳头上妆。
想着今日两位皇子都在场,三皇子没戏了那五皇子说不准还有希望呢?
剪云自我肯定了一下,还是偷偷趁苏月冷打瞌睡的时候给她两腮打了些腮红,小巧如花瓣的唇上抹上胭脂,尤嫌不够,又在她光滑的额头靠近眉心的地方点缀上一点火红,瞬间降苏月冷整个人的灵气都点亮了!
剪云看着眼前的成果,不禁感叹大小姐当真是越长大越美丽,听甄嬷嬷说大小姐打小长得就像老爷的原配夫人,不知现在是不是更相像了?
估计一会儿老爷见到,也都会感叹这娘儿俩是从一个模自里刻出来的吧!
“好了吗?”苏月冷头点了点,猛地从瞌睡中醒来,回头拿着铜镜左右瞧了瞧,迷迷糊糊的并没注意到什么不同,便起身去选衣裳了。
“今个儿外面艳阳高照的,就穿这套吧!”
苏月冷挑了套白绿相间的坦领绣花襦裙,裙摆有一朵朵红色的大花朵儿点缀,腰间缠着金色的流苏带,随着步伐的前行翩然灵动,站在花丛中,似是随时都会飞升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