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力比试的三个小项之中,防御项比试算是相对比较无聊的一项,完全就是在武斗台上站桩挨打的过程。141biz直到最后阶段,“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能坚持到第七道刀波之人,已经非常值得人尊敬了。在这道刀波发出之前,台上只剩下一位五行级壮汉、一位七星级高手以及六合级的柳千灵三人。刀波发出之后,前两人都从台上摔了下去,柳千灵虽未如此,但也倒下了。
“这一项又是三人平分!”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称赞着三人的坚韧,也为他们感到惋惜,最终还是没人能突破七分。原本最有希望的就是那个七星级高手,六道刀波之后,他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按众人原本的估计,他再接个两、三道刀波恐怕都绰绰有余,谁知此时竟是他伤得最重,重到没有办法参加第三项比试的程度。
“防御项是这位白鬼帮的柳帮主胜出!七分!”凌波门长老大声宣布。
“不是并列第一”“她不是倒下了吗为何还计七分”众人不明所以。x
“她是倒下了,但并未挪步。”长老捋须笑道,“这挪步二字是指不能通过后退来卸去刀波的冲击,柳帮主已然做到了这一点,所以这道刀波也算她硬接下了,故而以七分计数!”
原来如此,众人心服,却有一人不服,叫屈道:“不公平!”
大家转头望去,原来是那个被第七道刀波击飞下台的七星级高手,他忍着剧烈的伤痛,抬起手来,指着发出刀波的凌波门刀魔:“你、你刚才发出的刀波,根本不是七星级的实力!”
“呵,的确不是。是八卦级的。”台上的刀魔竟满不在乎地承认了!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虽然八卦级和七星级只差一个等级,但以七星级的身躯去硬受八卦级的刀波,肯定是吃不消的。难怪那人受伤如此严重。
见刀魔痛快地承认了,七星级高手不满地哼了一声,等着凌波门给一个说法。
“我虽然是八卦级,但前六道刀波都是压制在七星级的功力发出来的,并无不公。”刀魔解释道。
“我说的是最后一道!”七星级高手恼怒不已。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那刀魔剑眉倒竖,声色俱厉,喝得七星级高手不敢吭声了。
“怎么回事”人们窃窃私语。只见七星级高手神情黯然,完全没有了方才那股忿恨的气焰。
凌波门刀魔给出了解释:“此人在比试中舞弊,偷偷以护体法宝抵挡刀波的攻击。我以八卦级刀波击毁了他的法宝,并且击伤了他,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怪不得他之前的伤势那么轻呢!”“隐藏得够好的啊,我还真没发现他使用了法宝!”“七星级的实力还搞这种把戏,他是哪个帮的”在人们的一片冷嘲热讽之中,那人一语不发,奋力站起身来,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时,柳千灵也从台上站了起来。凌波门长老送上了一枚丹药:“柳帮主,吃下这颗丹药,可助你恢复伤势。第三项的对战比试,你还打算参加吗”
柳千灵接过丹药吞了下去,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多谢。最后能有机会和贵派的高手在防御上一较高下,我已经满足了。对战项就不参加了。”
她下台后,竺远来赶紧过来搀扶她,并埋怨道:“为何那么拼命”
柳千灵笑了笑:“对我来说,也就只有这一项还有些希望。反正最终和凌波门比试时无须再上场,不如此时放手一搏。费徒空那边如何了”
竺远来摇了摇头:“恐怕还没上场呢!铸造实在是太慢了。”
柳千灵环顾四周:“我娘呢”
竺远来愣了愣:“哎,对啊,老太太到哪儿去了她那么疼你,怎么没关注你的比试呢”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柳千灵焦急地推了竺远来一把。
此时的踏蓝道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在茫茫人群之中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竺远来料想老太太应该不会对铸技感兴趣,所以只在踏蓝道南边来回寻找。“兴许是看得久了,累了,所以坐在某处休息”他的目光仔细地在坐席上扫了两遍,并没有发现老太太的身影。“要么是被挤在人群里面”竺远来开始在每一座战台周围寻找起来。当他走过第三座战台时,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x
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战台上,等待着精彩对战的开始,此人却是面向人群外,也就是竺远来过来的方向。
竺远来侧身想过去,那人却横挪了一小步,依旧挡在他身前。看来,刚才打的那次照面并非是无意之举。x
“你很强。”披着斗篷的人原来是个女子。竺远来暗暗吃惊,他自己就不矮了,这女子的个子竟比他还要高一个头。女子的声音很奇怪,似乎是染了风寒,鼻音非常重。
“姑娘认识我”竺远来问道。
“并不认得。但我能感觉到。你很强。”女子再次重
复了那三个字。
这句话的字数多了一些,竺远来觉得她的口音也很奇怪,虽然每个字的发音都字正腔圆,但似乎发得很用力,导致语句并不是那么连贯。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是。”女子回答道,“你的身法我看过了,的确不错。期待和你一较高下。”说完之后,她竟直接离开了。
竺远来望着她的背影,甚觉莫名其妙,这姑娘没头没脑地说了几句话,究竟有何用意
眼下找老太太的事更重要,竺远来无暇多想,继续在人群中搜寻起来。可是找了半天,依旧无果。“难道老太太去了铸台那边”竺远来转到了踏蓝道北边,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在一座铸台边上发现了老太太。
“大娘,你怎么在这儿啊”竺远来长松了一口气。
“别吵,我正在看他们铸造呢。”老太太全神贯注。
“你闺女受了些伤,你不过去看看”
“以她的本事,还死不了。”这漠不关心的回答大大出乎了竺远来的意料。老太太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铸台,目不转睛地看着数位铸匠在那儿忙活着。铸台上,此时正在进行第二批次的铸造。铸匠们各显神通,用独门本领锻打着刀胚、剑胚。要说铸造的三大过程之中,也就这一部分还有点儿看头,后面短暂的淬火和单调的启灵过程更显无聊。每个人锻胚落锤的方式都不一样,在出成品之前很难区分孰优孰劣,况且观众之中“看门道”的少,“看热闹”的居多,见着谁动作花哨一点,就会鼓掌叫好。其实由于法阵的存在,外面的声音并不能传到法阵里面,但铸匠们都能从人们的表情和动作上面判断出来。为了博得更多喝彩,铸匠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有绕着铸台转圈的,有自己连连转圈的,甚至还有个人夸张到在铸台上方来回翻着跟头落锤。
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哗众取宠,华而不实。”
竺远来笑道:“大家都闷头铸造反而没意思,这么看着多热闹啊!反正只要落锤的次数、位置、力道拿捏准了,怎么捶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