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灏明得知青龙大陆龙族九兄弟中还有一人活着之后显得异常兴奋,喜上眉梢,让萧天河与杜怀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石大哥?”杜怀柔问。
“哈哈,小柔,你不必去寻虎类、豹类妖族了,直接将此人带回来即可大功告成。”石灏明笑道。
“那个龙族?我们尚不知他实力如何呢!”
“不必担心。能修炼成人形已然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还能掀起妖兽暴乱。有了他帮忙,我们不用等萧兄弟修成刀魔即可行事。”石灏明的神色似是十分胸有成竹。
杜怀柔想了想,又问:“若是他不肯来又当如何?”
石灏明正欲张口,却突然瞥见门窗上映出一道人影。他挥了一下手,收了隔音法阵。
“嘭嘭嘭”,“萧大哥,你在吗?”门外传来了南宫霆的声音。
“霆弟!我在!”萧天河看了石灏明与杜怀柔一眼,开门迎了出去。
石灏明拿出一块方巾,用手指在上面写了几笔,叠成一个小块儿,塞到杜怀柔手中,又附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杜怀柔听了连连点头,将方巾团小心翼翼地收好。
门外,南宫霆正蹙眉凝视着萧天河。
“霆弟……”萧天河知道他必然是为了南宫雪而来。
“萧大哥,你好狠的心呐。枉我姐姐苦苦等待你三十三年。”南宫霆非常不满。
“唉,霆弟,我们一起走走。”萧天河不想让南宫霆看到石灏明,故意将他引开。
“这些年姐姐一直打理着南宫苑中你居住的别院,就是想在你归来之时能感觉到旧居的温馨亲切。她平日深居简出,一味苦修,是不想被你落得太远。这次来观摩杜大师铸刀,也是为了学习学习,以便将来能更好地辅助你铸刀。却不想,你也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个妻子。”南宫霆边走边道。
“雪妹的心意我明白。但感情是不可勉强的。我态度早已明了,希望她能慧剑斩情丝吧。”
南宫霆苦笑一声:“道理谁都明白,真做起来谈何容易!不过萧大哥,我很欣赏你的斩钉截铁。在此我恳求你一件事,你务必要答应我。”
“你说。我一定做到。”
南宫霆咬了咬嘴唇,停住了脚步,郑重其事地说:“想让姐姐死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希望萧大哥以后不要再打搅她的生活。但愿时间久了,姐姐会忘记你……唉!”其实三十三年时间也不算短了,一想到姐姐的痴情,南宫霆就忍不住嗟叹连连。
萧天河吃了一惊:“霆弟,你的意思是……”
“你如今是杜大师的相公,而姐姐和我却只是南宫家两位普通子弟。地位悬殊,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霆弟,何出此言呐?世俗地位,我又何曾在乎过?”
南宫霆却摇摇头:“如今与以往不同。初见你时,你只是一位孑然一身的散修,现在你却是北堂家族的高位人士。南宫家族素来与北堂家族不合,我们想要和从前一样来往已然不可能了。萧大哥,你的情谊我永远记得,知心挚友,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分别呢?如此还能让姐姐早点儿忘掉你。”
萧天河沉默了。世人都以为杜大师的相公必定也是北堂家族的人,其实他根本没有加入北堂家的意思。不过眼下情势特殊,他也不想连累到南宫霆。待解决掉魔主之后,抓紧时间炼化孟章佩才是重中之重。到时又有多少闲暇能与故友叙旧?如此一并断个干净,倒也利索。
于是,萧天河答应了:“那好吧。能与你结识,是我萧天河的福分。今后你我虽不相见,情谊犹在!”
南宫霆微微一笑:“临别送你几句诗咏。
萍水相逢气不凡,
情同手足义昭然。
天各一方仍知己,
矢志不移续金兰。
萧大哥,保重。”他向萧天河拱手作别,转身离开了。
萧天河心中怅然若失,目送故友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回到房中时,石灏明已经离去。依照计划,两人翌日便要动身前往迷雾海域。
“小柔,这柄赤皇刀由我处置如何?”萧天河掂着新铸的魔刀问道。
“本来就是为你铸的,你想给谁就给谁。”
“我原本答应了南宫炎族长要钻研铸炼之道,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并非那块料。你的方法原理简单,可对实力要求太高。反正我也不缺刀用,不如将此刀赠给南宫家,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呵,铸造之道可不是三、五天就能通晓掌握的,时间根本不允许你分心旁顾。天仇刀是令堂所铸,你肯定不舍送出去,所以我特地为你铸炼了赤皇刀,让你好还南宫家的人情。”杜怀柔道。
萧天河抬眼看着她:“莫非你知道我与南宫炎的约定?”
“嘁,你在南宫家族那么久,怎能不蒙其恩惠?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了!”杜怀柔得意地笑了,然后拉开了门,招呼萧天河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这个古灵精怪家伙……”萧天河心里想着,迈步跟了上去。
不料两人刚出门没几步,一名身着北堂家族衣服的子弟就匆匆跑了过来,对二人恭敬地说:“公子,我家族长有请。”
“哟,北堂春那家伙终于肯露面啦?”杜怀柔惊奇道。
“这……”萧天河看了看杜怀柔。
“连北堂族长这等神秘人物都现身相请,你沾我的光沾得还挺亮的。”杜怀柔对那子弟说,“你前头带路吧。”
那人却面露为难之色:“抱歉,
杜大师,我家族长特意叮嘱,只请公子一人前去……”
杜怀柔眉毛一掀:“嗯?”
萧天河与杜怀柔面面相觑,他根本不认识北堂春,不知北堂春找他所为何事。
“这叫什么事……”杜怀柔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那你去吧,万事小心。”
“唔,那这个拜托你了。”萧天河将赤皇刀塞到了杜怀柔手中。
接着,那北堂子弟竟引着萧天河一路出了宾客苑,在城中穿街过巷、拐弯抹角,走了很久,直到城东北角的一处偏僻的小楼前。
“这里没别人了,该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北堂族长?”萧天河忽然道。
那名北堂子弟停住了脚步,负手干笑了三声:“原来你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