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菲瞪着邓俊吉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得了一时难道还逃得了一世?原本他还有个盼头,如果执迷不悟的话,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邓俊吉瞥了祁菲一眼,沉默了好一阵,慢慢站起身来说道:“他能逃哪儿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找到他的尸体。”说完,迈着僵硬的双腿慢慢走进了书房。
祁菲一时被邓俊吉搞得有点糊涂,看那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忽然意识到邓老二有可能是在劳改农场被人害了,二邓俊吉似乎对这件事早有预感。
祁菲带着警察刚刚离开,邓宝瓶就冲进了邓俊吉的书房,见父亲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那样子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似的,不过,她现在可顾不上这些,一脸震惊道:“爸,你什么意思?难道老二被害死了?”
邓俊吉慢慢摸出一支烟点上,闷头抽了几口,说道:“那他还能去哪儿?”
邓宝瓶坐在父亲身边,低声道:“也许老二真的逃出来了,我上午去监狱让人给老二带话的时候还听说他正在农场干活,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难道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
正说着,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邓宝瓶赶紧从书桌上拿来手机递给了邓俊吉,邓俊吉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接通了。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是你家老二在劳改农场失踪了,警方认为是越狱。”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邓俊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那两个人呢?”
男人犹豫道:“他们已经被警察隔离审查了,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我通过内线了解了一下,直到目前为止,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顿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瞒着我偷偷安排你儿子越狱了吧?”
邓俊吉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像自言自语道:“死不见尸活不见人,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吗?”说完,不等男人说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邓宝瓶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咬牙道:“爸,如果老二真的被人害死的话,肯定是周继尧暗中指使。
不过,我还是不信有人能在监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老二,那两个保镖跟他可是寸步不离。
于管教也说了,他从来不会让老二单独一个人待在什么地方,除非有亡命徒突然袭击在众目睽睽中杀了他,可怎么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难道拿下管教眼睛都瞎了吗?”
邓俊吉闭着眼睛冲邓宝瓶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没有我的话什么也不能干。”
邓宝瓶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真是周继尧害死了老二的话,我就杀他全家。”
邓俊吉一拍茶几喝道:“你给我闭嘴,难道不把这个家败光你就不消停吗?老大和老二是怎么进去的?难道你还不反省吗?”
邓宝瓶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也不敢多说,只好从书房里出来聊,迎面见继母王敏走了过来。
“究竟出什么事了?老二真的逃跑了?”王敏一脸紧张地问道。
邓宝瓶一言不发,气哼哼地上楼去了,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阵,最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谨慎地问道:“谁啊。”
邓宝瓶微微喘息道:“是我,邓宝瓶,说个地方,我们见个面。”
女人似乎有点惊讶,不解道:“出什么事了吗?”
邓宝瓶喘息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只能见面说。”
女人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说道:“等我电话。”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邓宝瓶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然后嘴里咒骂了一句,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其实,邓老二消失的当天晚上,就有犯人提供消息说亲眼看见邓老二去过厕所,但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可邓老二失踪的时候,两名管教第一时间去厕所看过,并且在厕所附近发现了那个空的中华烟盒,而厕所里面一切如常,这么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藏人。
其中一名管教甚至捏着鼻子从下面的洞钻进去用手电查看了一番,粪坑里除了污秽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不信一个人可以潜伏在粪水里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所以,虽然有犯人说见邓老二去过厕所,但并没有引起重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王强办理了出狱手续,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也没见有人来接他,他自顾一个人步行了十几分钟,然后在一个城乡公交站乘坐一辆公交车到达了二道河客运站,刚下车就觉得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扭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道:“大哥,撘出租车吗?”
王强摇摇头,转身就往外走,女人紧跟几步追上了他,小声道:“赶紧跟我走,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到处找你了。”
王强楞了一下,盯着女人打量了几眼,然后就跟着女人来到一辆出租车跟前,来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强离开监狱约莫一个多小时,祁菲带着齐真和一群警察后脚就到了,并且马上听取了监狱方面对案子的情况介绍。
“最后看见邓老二的地点在厕所?”祁菲吃惊地说道。
一名管教说道:“不错,不过,我们猜测他是去厕所抽烟,因为现在是农忙季节,我们不允许服刑人员抽烟,可还是有人偷偷躲在厕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