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方言不耐烦地打断唐善识的话,鄙夷道:“如若是个君子,怎会背后中伤他人?定是个阴险毒辣的老不修!”
唐善识马上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英雄所见略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放之四海皆为真理,在没有摸清桑迁的脉之前,方言绝地不会亮出自己兽医的身份。
斜眼朝一脸蠢蠢欲动的唐善识看去,哼道:“你若是有消息,就直接说,省得做哥哥的脾性不好,再管不住自己的拳脚,吃亏的还是你。”
唐善识:“……”
不与忧思成疾的人一般见识,唐善识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北面:“这老倌儿有问题。”
方言瞳孔猛地一缩:“范阳卢氏?”
“是极。”
唐善识笑了起来。
不知怎地,方言总觉得这厮有些不怀好意——颇有些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方言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皮:“他与卢氏有何关系?”
“桑迁乃闻名天下的大儒,学识渊博,昔年曾与卢弘济坐而论道三日三夜,自此便传为一段佳话。”
方言眼神微微一凝,叹道:“这便是说,桑迁是为卢弘济打抱不平的?”
“卢弘济于宫门前吐血三升,倒是引来不少同情心——那些孔孟门人向来是喜欢抱团的,又极为推崇舍生取义,桑迁作为帝师,使些小手段恶心你再方便不过了。”
方言极力地压制着怒火,冷笑连连:“就为了帮人出头,所以背后中伤于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姐夫如今声名更上一层楼,那老倌儿约莫着要气死。”
方言朝唐善识看去,歪着脑袋,神情复杂:“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唐善识愕然道:“姐夫此言何意?”
方言摇了摇头,叹道:“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
不等唐善识跳脚,方言冷冷地继续道:“相比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我还是习惯不被人怀疑。而被君王怀疑的臣子,几个有好下场的?等着罢,有人做初一,就有人做十五,桑迁开了口,而却陛下没有制止,那么接下来,针对我的明枪暗箭便会愈发地多。”
虽说唐善识还是适合当个纨绔,但没有脑子的纨绔一定死的很快,所以有脑子的唐善识很快便反应过来,冷汗倏地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世间谁人不知?莒国公府与方山侯府已紧紧地绑在了一条战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方言倒了霉,莒国公府除了全力帮衬,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唐善识顿时慌张起来,先前的小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忙惊惶道:“该当如何?”
林潇潇与花腊九亦是柳眉紧蹙,眸子里担心不已。
方言霍然起身,大笑道:“自然是寻求破局之道!”
唐善识瞪大了双眼,一头雾水:“何为破局之道?”
“你忘了我的老本行了么……”
方言双手叉腰,战意蓬勃,仰头狷狂长笑道:“拳打南山敬老……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游龙!走,盘他去!”
唐善识瞬间狂喜不已,忙不迭地点头乐道:“他在烟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