黾池城中,冯爽见自家军士前来,赶紧拽过来问个究竟。军士备昨夜之事,冯爽闻之大惊失色,心道:“怪不得刘辩身边只有四千余人,原来早有兵马奔宜阳而去。”
他不敢耽搁,带着这名军士面见董越,将所闻如实禀报,董越虽然没有像他一般露出不安的神色,心中的震撼却一点也不少。
正好众将皆在堂中,董越问计于众人,程燕起身言道:“既是高顺、曹性两人,恐宜阳援军已损失大半,不复来矣。若弘农军混于败军之中,新安、宜阳两城危矣。”
“弘农军如何能混入败军之中?”一旁的董毅嗤笑一声,言道。
程燕对于董毅这句有些降智之言感到无奈,对董越拱手道:“将军率军离开弘农时,铠甲皆留于城中,弘农军用之即可。况,除此之外,尚有许多办法,如除去衣甲,如凉州人氏以凉州音,如借夜色……”
众人闻程燕之言,心中都有些心惊,若果真如此,恐怕新安、宜阳两城已危在旦夕。两城若有闪失,黾池城便陷入了弘农军的包围之郑
董越思忖了一番,言道:“新安、宜阳两地与黾池互为唇齿,不可不救。冯爽,汝率军回城,巩固新安城守备,派冉宜阳查探情况。若宜阳已失,定要保住新安。”
冯爽正要领命而去,程燕在一旁嘱咐道:“冯将军,进新安时,需心查看一番。”
冯爽并非长期驻在黾池,但这两日他也看出程燕为人谨慎、有才干,然颇受董毅等人排挤。他想起当初在董越麾下时被排挤的经历,对程燕的境遇有些感同身受,颇为同情,自然将程燕的话记在了心郑
待冯爽离开后,董越对城中的防守重新布置一番,随后,众将领命而去。
冯爽率援军离去,众人少了援手,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而他们心防备的刘辩,此时正在三十里外的大营中歇息。他此行的目的是吸引大部分西凉军的注意力,让董越不敢分兵支援新安、宜阳,以便众将迅速拿下两城,合兵进攻黾池。
董越、董云两兄弟在黾池经营了许久,城池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攻破的。
刘辩正思索间,一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正是前去黾池劝降未果的董横。其实他昨夜便已赶回大营,只是夜色已深,刘辩早已入睡,故而在帐外守了一夜。
“崇武,昨夜在帐外守了一夜?”刘辩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案上,令董横在身边坐下。
董横端过热茶,一饮而尽,驱散了些许寒气,言道:“王上,崇武此行毫无建树,令兄长猜到了我军欲进攻黾池,请王上责罚。”
“崇武为寡人劝敌军主将,何来责罚,况且,这一次出兵,怎可瞒过敌人探马。”刘辩对此不以为意,安慰着董横。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知伯平、公明、修明、坚寿是否一切顺利。”
尔后,君臣两人在帐中喝起了茶,好不惬意。
高顺、曹性两人昨夜离了新安,直奔宜阳,在大路边的树林中隐蔽、休息。
今日明时,曹性收到军士汇报,言有一队军士从宜阳方向往新安方向行进,应该是去往黾池的援军。
曹性与高顺得到汇报,上前查看情况,曹性言道:“伯平,敌军只有我军一半人马,不如你我将这队援军截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