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头部低垂,眼睛好像睁不大开,雪儿轻轻揉着它的身体,想要让它好受一些。
郝仲说道:“真是奇怪,玄冥玄砂应该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了,现在都已经失传,怎么还会有人中它的毒呢?”
辛缘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郝仲转眼看到阿黄,说道:“这匹马好像病了。”
辛缘道:“是的,不知道是什么症状。”
郝仲走到阿黄跟前说道:“我有医马的本领,能帮你把这匹马治好。”
辛缘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烦请您出手医治!”
郝仲摇晃着脑袋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我这个人讲究的呢是交易,你给我东西,我才肯帮你办事。”
辛缘微微一愣,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咳呀!”郝仲把手用力一挥,极度厌恶地说道:“我这人最讨厌钱不钱的了!他妈俗气!”
辛缘又是一愣,问道:“那您想要什么?”
郝仲道:“先前你也在鹿家,我说的那些你都应该听到,我这人没什么喜好,就想收藏一些宝物。”
辛缘道:“可我身上并没有宝物,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称得上宝物。”
郝仲挥振双臂道:“所谓宝物,当然就是珍贵且且稀有的物件,那些平常人们看不到的都能当成是宝物,你身上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呀?”
辛缘看到郝仲眼中放出的贪婪与期盼的目光,突然觉得这张本就丑陋的脸变得更加丑陋,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说道:“我身上虽然没有宝物,但我知道哪里有宝物。”
郝仲立刻问道:“哪里?”
辛缘道:“岐山古墓。”
“他妈的你是在开玩笑吧!”郝仲突然生了怒气,“你们昨天还告诉我说古墓里的宝藏都没了!”
辛缘道:“是没有了,但还剩下一件。”
“剩下一件?”郝仲眨了眨他那圆圆的小眼睛问道,“哪一件?”
辛缘道:“还请你先为我的马治病,然后我再指引你去。”
郝仲“哼哼”笑道:“以往我都是让别人先交出东西来再帮他的忙,看你这人长得老实说话也中听,今天就破个例吧。”
辛缘微微鞠躬,抱拳说道:“那真是要感谢您了。”
郝仲蹲下身子看了看阿黄,然后说道:“这马得了结症。”
“结症?能治吗?”辛缘问道。
郝仲道:“还是能治的,但治完后这马还能不能活可就不好说了。”
雪儿听了这话后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不要让阿黄死掉……”
郝仲扭头看了看雪儿,发出“哼”声道:“小朋友,生死不是人能够随意掌控的,活着是命,死亡也是命,这就是命运,你要学会去接受它。”
说完后,郝仲开始试着治疗阿黄,他将四指并拢,拇指屈于掌心,贴近阿黄腹壁并轻轻捶打,然后又缓缓挤压,之后从身上拿出泻药给阿黄服用,不久后它排出粪便,郝仲才拍了拍两手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这马得了结症,多半是和气候有关,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过劳累或者吃了不好的东西,往后注意点就行了。”
辛缘抚摸着阿黄对郝仲说道:“多谢。”
郝仲道:“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我看你这匹马呀,也就是匹驽马了,还是早点把它卖了换匹更好的吧。”
雪儿嘟着嘴说道:“阿黄就是最好的。”
郝仲从身上掏出一块布来擦手,回身对辛缘说道:“好了,带我去找那件宝物吧。”
“好。”辛缘点头答应。
郝仲问道:“那是件怎么样的宝物?”
辛缘道:“是一件令人称奇的宝物。”
郝仲道:“哦?若真有这等宝物,为何它还能留在墓中呢?”
辛缘道:“因为没人带得走它。”
郝仲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
辛缘道:“见了自然清除。”
“好。”郝仲说道。
三人一匹马转身回城,守城卫兵也是纳闷,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阿黄状态显然好了些,之前它走路很慢,还总在原地打转,现在恢复了正常,不过应该没有全好。
大街上还是空无一人,郝仲说道:“他妈的!现在的人都胆小,城里就是来了一些江湖上的而已,就把他们吓得不敢出门了。”
辛缘道:“他们都是珍惜性命的,江湖中的交锋,难免会有人无辜丧命,不久前南宫家就因为追杀一伙人而残忍杀害了许多挡路的百姓,发生这种事情,叫人们怎么不害怕?”
郝仲道:“江湖总是打打杀杀,死人是很平常的。”
辛缘觉得自己好像靠近了鹿家,那扇朱红色敞开着的大门似乎就在前边,他的目光仿佛透过了外面的围墙看到里面,看到无数的人正在厮杀,遍地都是死人身躯,血液在地上流淌。
除了尸体,还有活人,他们坐在、站在、倚在不同位置,他们之间互不相识,目的却都相同,他们都想要得到宝藏。之前他们还在厮杀,现在他们全都停下了手,开始互相说话。
“这地方没有宝藏。”
“是没有宝藏。”
“为什么没有宝藏。”
“应该已经被他们带走。”
“听说那宝藏云屯雾集,多到无法想象,他们怎么能够全部带走?”
“但却是没有宝藏。”
“一定藏在什么更加隐秘的地方。”
“我们这些人已经把鹿家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根本没有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