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节哀!”
京师之内,孙家府邸之上,迎来一人。
此人面色肃穆,看着孙明台良久,这才出声道:“孙公,老帅折于江南,实属不可知之事,而今,朝廷之上已经定了功勋,本该一一赐下,奈何而今反贼兵临京师,听闻黑衣卫之报,反贼有人已经秘密潜入京师作乱,陛下心中忧虑,知如今之事,可用兵者,非将军不可,还请孙公承大业,为国朝谋之!”
“……此任先应有之义!”孙明台一身孝服,面色有几分恍惚,这般叹息着道:“我父祖以来,为朝廷立功颇多,先帝以来,颇为重之,只是如今下,积重难返,固然可平定之,然我听闻诸镇皆不欲朝廷安宁,如今反贼主力而来,诸镇明明拥兵,却不至也,恐怕此后,事将不可为,敢问公,陛下将如何?”
此人一听,不由默然,良久,出声道:“陛下……陛下已经有旨意,命令唐将军返回,届时……届时先平中原之乱吧!”
孙明台闻言,惨笑一声,着:“国朝这是自取祸乱之道啊!”
他唐光健就算来了,真的平了反贼大本营,那么接下来呢?敢动兵和藩镇作战?如今中原藩镇,可不是江南那两个废物可能比的,这几年中原屡屡大乱,这些藩镇之中,表现出众的人,太多了,更别提,蜀州的向秀一些违禁之事了。
虽不曾明着作乱,但根据黑衣卫所得,向秀之作为,比之藩镇更招人嫉恨,朝廷诸公,谁看不出来,向秀这是关起门来准备自立的意思,若是想深处看,当初杀恩公曹家之族人,恐怕就有试探之意了吧。
“唉,不瞒孙公,朝廷准备派人整顿冀州之兵,许是这段时间之后,就会出发了!”这人叹息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此次乱事,那等归顺朝廷的反贼,都比这些藩镇官兵有忠心的多啊!”
孙明台听了,不可置否,此事他也知道,更是了解了所谓朝义军之事,也是难以想象,这等归顺的反贼居然和陈军能这般战斗。
相较于各镇,已经表现相当不错,不愧为陈孟夷将军看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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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孙贼果为伪朝效力!”几人瞧着城门前,自家将军尸首,心中都是震怒。
“必告于陛下,杀尽孙氏满门!”
城门外,整顿的禁军已经出发,近五万人马,基本都由着孙明台统率,准备同陈军数十万人马一分胜负。
此战,胜负不知也。
于大燕朝廷诸公而言,孙明台虽有父祖之望,但真正如何,还是一个未可知之数,固然有往日功勋为铁证,但如今,大势不在我,便是成观皇帝都是心中惊惧。
数日前,虽然已经定下了为将人选,但还是心中惊恐,连连数次下诏于孙明台,问着:“卿为国家重臣,胜负可知否?”
孙明台心知,皇帝这是惊惧陈军大势,已经是口不择言了,什么都敢问了,这样的话,若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透露出去,可不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