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牧知道这下拦不住了。
只听张东信接着吟诵道:“登基幼冲政难建,几度风雨几度险。依赖智慧和果断,铲除大患不手软。尽谴大军平叛乱,日丽风和一线间。屋漏又遭连夜雨,北朝出兵扰边关。从容调度稳方寸,逆境一一化平安。而后君王多少代,谁人能够与比肩。一代卓越十代庸,误国一样若干年!国家仅靠主子治,我等祈天愿分担!”
曹州牧心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比我还不要脸呀!第一句就开始不要脸。什么叫登基幼冲政难建?皇上登基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好不好?
可惜是赞颂皇帝的话,我怎么敢反驳!不用想就知道,我只要敢提出一点异议,这不要脸的小张县令一定会说:天子是老天的儿子,比起老天,四十岁也很年幼好不好?”
所以,有天赋的曹州牧直接委婉的打发张东信走了。
接着又来到郡守府,姜郡守的情况也差不多,段位却比曹州牧低得多。
最后才到的宛宁县衙。
和当初一样的策略,张东信装无能,静观其变。
进了书房,南宫利悄悄告诉张东信道:“查清楚了,挂名的书吏将近一千人。我也挂上了。主簿和典史都有背景,不好动,但是不难相处。能进这个县衙的,除了吃空饷的就是不得志的,倒是能少点窝里斗。”
张东信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好家伙,一千个书吏,他们怎么做到的?朝廷在册的只才几个?州牧府在册的,也不多呀!他们还真敢!”
南宫利说:“嗨呀!上至州牧府,下到地保里正,中间还有士族。咱们这里特殊,士族地主又多。很多人还在朝廷有人。越滚越大就成这样了。”
张东信叹气,又问道:“县衙还有多少钱?”
南宫利也再次叹气,说道:“账上有一千三百二十九两三钱。实际上...实际上不到二百两。”
张东信不叹气了,笑了,说道:“先把账上的钱给我转过来。”
南宫利没有在意转账这个词,而是说道:“不可。县衙也有用钱的地方。”
张东信又说:“我要从吃空饷的人那里掏钱。”
南宫利连忙解释道:“也不可。这些人吃的是朝廷的钱,县衙没钱和他们没关系。”
张东信想了想,说道:“那就再增加一百个书吏,拿到钱我补给县里。”
南宫利还是没同意,说道:“公子别孩子气,咱不玩笑。慢慢来,正常运转还是可以的。”
张东信心说:“两百两差不多二十万的购买力,就算不买房,也不富裕。县衙没钱,底下的差役又得是吃了原告吃被告。”
想了一会儿,张东信说:“我知道这里和邻山不一样。你帮我想想办法,我需要一百份空饷。好歹我也是县令,总得给我分些好处吧!我不知道上一任怎么做的。一定想办法,没有这些钱,底下人都不敢用,更别说治理好了。”
南宫利这才表态道:“敢不尽力!”
接着,张东信派随行护卫悄悄去通知赵嫣然等人来。
五天后,随行的人才安排妥当。这次依然是租了两个大宅子。
赵嫣然和金柳双双穿上书吏的服饰,紧跟着张东信。金冰雁恢复了丐帮服饰,街上溜达,打探消息。
再次把精力投入县衙,南宫利汇报道:“大人,中水的施县令派人来了。”
见到了施县令派的人,对方显得很激动,说道:“张大人您上任了,我家施大人万分高兴,特命小人前来拜会。没想到大人您先派人过去了。还送了那么多礼物。大人,小的替我家大人给您磕头了。”
真的是说话间就跪下了。张东信赶紧扶起,问道:“你怎么比我还激动?你家施大人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别急,怎么称呼你?”
对方答道:“小的姓施,是县衙的书吏。”
张东信问:“亲戚?”
施书吏答:“施大人是小人的族叔。平时管的严,不许叫家里的称呼。”
张东信点点头,叹道:“施大人是个好官呀!”
施书吏很伶俐,听出了张东信的话外音,说道:“好官也有求人的时候。我家大人是好官,清官,但也不迂腐。我们是临县,确实很多地方需要相互帮忙。尤其是我们那边,很多地方都要劳烦大人您照顾。”
张东信说:“有话直说吧。说重点。旁边这三位都是自己人。”
施书吏想了一下,说道:“能否容小的给大人您先讲一个趣闻。”
张东信点头示意可以。
旁边的赵嫣然和金柳有点诧异,心说:“平时都是夫君给别人讲故事。今天调过来了。好!听听你讲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