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日子了,咱们皇上待娘娘的心意,芸儿姑娘还不知道吗?”洪松语重心长,为主子操碎了心,“皇上如今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娘娘不够重视皇上嘛?”
这一点,芸儿看出来了,但还是要为自家主子辩解一句,“娘娘是真心喜欢皇上的,只是可能有时候表达不够到位。”
洪松却不这么认为,“老奴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见多了太多人为争恩宠,不择手段的。像娘娘这么淡定的喜欢,还是头一次见。”
芸儿继续为主子辩解,“那人与人之间总要有些不一样嘛。娘娘身为皇后,天下国母,六宫之主,总要表现的大度些。她若是像其他人一样,胡搅蛮缠,皇上还会喜欢吗?”
洪松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这么说来,是皇上太过小家子气了?”
芸儿还要靠着皇帝大方给银子呢,哪里敢说皇帝的坏话,连忙道:“也不全是皇上的责任,我们娘娘有时也确实让人操心。”
说着说着,两人同时一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主子,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一旁淡定听了一路的小肆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皇上和娘娘意识到问题所在。”
芸儿知道小肆一向有很多主意,忙问:“你有什么主意?”
小肆道:“没有。”毕竟,要想在首领眼皮子底下搞鬼,似乎不大可能。
芸儿叹了一声,“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吃了之后,说出真心话就好了。”
小肆和洪松闻言,眼神皆是一亮,可随即又都暗淡了下去。
七杀堂和束竹阁不缺药,也不缺能让人说出真心话的法子。可要把这药用在主子身上,那他们也都别想混了。
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旁边的马车帘子却突然被撩了起来,皇后顶着满脸黑线探出头来,“你们说悄悄话能小声一点吗?”
三人被下了一跳,洪松装模作样地正了正帽子,“皇上唤老奴呢,老奴先告辞啦。”语毕,一溜烟跑了。
小肆也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只剩下芸儿迎上自家二小姐的怒火,傻笑不已,“二小姐,你都听到了?”
顾姝看了看周边的几名禁军,看到他们拼命憋笑的神情,很是无语,“你们说的这么大声,傻子都听见了。”
芸儿看看四周无人,让马车停下来,利索地爬上去钻进车厢内,满脸狗腿地问:“那二小姐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顾姝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挽回皇上的心呀!”芸儿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咱们贞宁宫还在修缮,银子还没着落呢。而且,月
例银子还没到手,万一你把皇上惹怒了,之前答应的事全部作废怎么办?”
顾姝懒得吐槽她拜金这回事,想了想,道:“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哄着皇上高兴吗?放心,回去我就哄。”
二小姐松口,芸儿高兴坏了,追问:“二小姐打算怎么哄?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顾姝掀起眼皮瞅着她,“芸儿,你该不会是喜欢皇上吧?”
芸儿一下子就红了脸,当即指天发誓,“神天在上,奴婢要是有半点不好的心思,就叫天……”
“别说了。”顾姝连忙倾身捂住她的罪,“你这开过光的乌鸦嘴,说什么什么灵,别回头真一个晴天霹雳下来怎么办?”
芸儿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家二小姐。
顾姝松了手,仍旧靠坐回去,闭目养神。神在在地道:“待会儿我做个双皮奶给皇上,保准他吃了还想吃,生不起气来。”
“双皮奶是什么?”芸儿不解。
顾姝想了想,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一种,用牛奶和蛋蒸的羹,放上各样干果,回头给你尝尝。”
马车行到宫门前时,皇帝已经策马先入了宫,听说是直奔北漠宫去了。
顾姝慢悠悠地下了马车,慢悠悠地踱步入宫门,看了看凤辇,示意她们退下,慢悠悠地往贞宁宫踱步。
等她回到贞宁宫时,已经是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