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之怔住了,他咬着唇下,留着鲜血,往后退着,猛地就要冲过来:“你这个贱人!我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想来骗我!?公良文轩不会这么做的!!!”
“公良文轩究竟承诺了你什么?以至于你如此信任?”
“承诺……承诺……他说过会帮我的,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对我动手的!”
“哦?”
谢轻谣往前走一步与他说了一些话。
谁知,秦望之听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狼狈不已,他眼中透露着绝望。
谢轻谣嗤笑一声:“与虎同谋最后还妄想全身而退?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放过你,毕竟只有四人不会说话,你或许也应该庆幸,今时今日他们还不能动你,否则现在的你早已经被扔到了乱葬岗!”
“你闭嘴!你闭嘴——”
“现在就不敢听了?当初你对同窗下手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今日!?你可有过半分愧疚!?如今该是你来偿还的时候了!你没有资格喊冤!”
秦望之坐在了地上,看着疲惫至极,他目光呆滞,身上的红点点越来越多了,谢轻谣往后退一步,没有同情。
她给过秦望之机会,不止一次。
秦望之最早诽谤宸王府的事情,她可以按下不提。
之后对学子们动手引祸至宸王府,宸王府被千人唾骂,她那时还在等。
只要秦望之出来说一句,她都可以尽量冰释前嫌,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秦望之自己冥顽不灵,也休要再怪她无情无义。
秦望之低着头,谢轻谣走上前,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话,但正是这一句话,令秦望之瞬间抬头。
谢轻谣往暗道的阳面走去,站在外面,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官兵刚要要搜寻到此处了,她让开了位置,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声音。
“人在这里!在这里!奶奶的!你倒是让我们一路好找啊!你再敢逃信不信我弄死你!”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走!?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家伙还在京中饶不了你们的!”
“走了走了!别废话了!”
她不知道秦望之会被驱逐到什么地方,只是看一眼远处,怅然一笑。
回到酒楼内,可以说生意非常好。
莫真也是能跟人玩成一团,没多久,现在就跟几个学子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莫真见多识广,这些学子又只是空有理论知识,现下坐一起闲聊倒是说的来了。
谢轻谣低着头,并不打算让别人认出自己,时辰也不早了,叫上莫真离开酒楼该回王府了。
谁知刚走过去,莫真一回头,兴势冲冲,张口就是一句:“主子
!这里!”莫真这一声可谓是将喧闹的酒楼震醒了,众人停声纷纷看过去。
谢轻谣捂脸,内心想打死莫真。
莫真也意识到了问题,尴尬的看了一眼,灰溜溜的往她身边靠来,弱弱的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谢轻谣转身就想离开,那边却有人站起身叫住了她。
“王妃!”
一个人起身,两三个人起身,跟着就是满堂之人都起身,没了之前的热闹劲,反而有种压抑感。
谢轻谣尴尬的笑笑。
众人似乎都有些不自在,很微妙的尴尬,学子们难以开口,站在那里,左顾右盼,都等着一个人先开口,谢轻谣也是,要走被人叫住,若是执意还要走,又有些不礼貌。
“宸王妃,您……”
“好啦,不要说啦,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没必要的。”谢轻谣打断道。
灰衣裳的学子站出来:“王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有些话我们必须要说,我们做错的事必须要承认。”他上前一步,行大礼:“之前的所有事情,就算后悔也无能为力,就算王妃不介意,我们心中也永远过不去。”
绿衣裳的也站出身来:“您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我们感激不尽,如今也不知说哪些话再能弥补,只求王妃见谅,我等日后必然将功补过!”
谢轻谣一笑,这话她爱听:“这话说的不错,还想着弥补就是不错的。但我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过了堂试的,继续努力,争取殿试扬名,没过堂试的,也不要放弃,以后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还会成功。”谢轻谣自己都被自己慷慨激昂的话语感动了,她说的很快,不想让人打断,还有一个就是说完赶紧溜,省的有人再说一些话,自己脸皮薄受不住。
她笑了笑:“好啦,就这样!”说着,就拉着莫真往外跑。
莫真乐呵呵的,倒是挺快乐,她笑道:“主子再待一会儿嘛!就一会儿!我想听听他们还要说什么话!”
谢轻谣戳上莫真的脑袋:“要进去你进去,我走了啊!”
莫真赶忙又跟了上去,一脸笑容,蹭在谢轻谣身边,“主子,我刚才听他们说了可多夸你的话!真的!”
谢轻谣笑了笑:“前几天不是还因为别人议论我不高兴么?”
“不一样!这哪里能一样!”
“好好好!不一样!”
两人往回走去。
那群学子虽然没有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但却做了另一件事,写了陈情书。
向来陈情书都是只有沉冤所用,这群学子一人一句话,硬是编成了一个小册子,将自己隐藏在心中不敢说的话都汇集到了上
面,并放到了官府门外,官家拿了册子,看了一眼,就给了太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